乾坤子号称至尊之下速度第一,擅长咫尺天涯神通。过往都是用来追杀猎物用,而今却是和丧家之犬一样逃之夭夭。让他再一次的回到了修为未成时的那般狼狈,实在是太过震撼了。纵古至今,就没有听说过渡劫时还能谈笑风生的……不想,他竟亲眼目睹。这要不是亲自看见,打死他都不相信啊。他一度怀疑上一世的刁颜是不是在哪悄咪咪的成仙了?然而遭遇劫难遗憾陨落,由此转世归来。实在是,除了仙神转世外,根本无法理解刁颜这神乎其神的行为。出发前,师尊就让他悠着点,他忽然明白了。刁颜这种怪物,惹不起,根本就惹不起。如今这世上,除了五大至尊外,可以与刁颜相提并论的后辈,也就那屈指可数的二三位了~此刻乾坤子头也不回的直奔南方,直奔那远离天海外的荒原,那寸草不生的荒原上,那屹立在云端里的天空之城。…………蛮荒妖界。姬明很难受。又被父皇禁足了。太气人了,该死的黑曜老头,以大欺小,以强欺弱,倚老卖老!还有父皇,也是以大欺小,以强欺弱!什么叫怕我被黑曜老头打死?什么叫就我一个儿子?什么叫担心我的安全?就不能直接杀过去么?就难道眼睁睁的看着黑曜老头飞升仙界?要知道,这飞升仙界可不是一个人的荣耀。这白日飞升的大事,可关系极大啊,首先,这是每隔万年的气运。这些气运,虽然会被无数人分瓜,可一旦有人飞升,整体的气运就会大幅度削弱。简单来说,如果黑曜老头率先飞升的话,那么三千符主哪怕已经到了推开仙门的临界点,也会更加艰难。原本可能闭死关数年就能完成,但若慢了一步后,可能就得数十年。这还算幸运的,毕竟到了最后关头。而那些还没有抵达最后关头的修士,可就更难了。几乎于这一个万年里,毫无希望。古往今来,数百万年里,一个万年当中的飞升者,最多也就两位!基本上都是仅此一位。甚至好几万年才诞生一位。所以他实在不明白,眼看着两大至尊即将飞升,父皇怎么就这么老糊涂的按兵不动呢?说什么伺机而动,蛰伏多年,仰或是守株待兔,不急一时,还不是时候。听着要多老谋深算多老谋深算,要多深藏不露多深藏不露……呵。我看就是怂!现在的姬明就是这样的想法,越发看不起老爹了。就算后来知道那黑曜老头功亏一篑,也还是千百个不舒服。要他想法,大不了就先和黑曜老头联手,杀了那什么红尘道人,然后再斗!计谋办法有的是,就看用不用了。这一次闹的这么大还放虎归山,往后哪还有机会啊。要知道白日飞升除了是争夺气运外,还能获得仙界祝福!也就是说,一旦有强者飞升仙界,那么他的族人,他的徒儿他的子嗣都会受到上天庇佑。如今,也只有三千符主最为接近,一旦飞升后,整个天海都将固若金汤!都将被仙界祝福笼罩。而且会持续整整一千年!到时候,就算是父皇亲自出手,也难于登天。所以他真的不明白,一向自诩算尽天下的父皇,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就算他自己也就算了,别带上我啊,我本宝宝还小呢,本宝宝才五百岁呢!我才不要一直怂在家里头,呜呜呜,我的刁颜,我的猎物。姬明越想越感到沮丧,哇哇哇的就开始嚎啕大哭。“又哭什么?”无面妖帝刚刚闭上眼睛,就无奈的睁开,看着旁边这位被禁锢在笼子里头的傻儿子。这笼子即使是选用了最最隔音的材料,还是挡不了多少那扰人的怪叫。他一直觉得当一个父亲很难,却没想到居然这么难。唉,静蓉呐。这就是你留给老夫的孽缘嘛?无面妖帝看向天穹,感叹中,苦涩一笑。他听着姬明大哭大叫,俨然跟刚出生时一样,很是烦恼的撇了撇嘴:“若能从头再来,老夫绝对不要……!”“绝对不要……!”“不要……”“要…要吧…还是要吧……”无面妖帝嘟囔了半天,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要的…要的…这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静蓉啊,你不用担心,老夫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他,一定不辜负对你的承诺。”“他就算是头猪,老夫也会做一个尽心尽责的猪爹爹!”“你放一万个心呐,待老夫飞升后,一定要寻找到你的魂魄,你的转世。”“这一世的情,还没完呢!”无面妖帝看着天空,喃喃自语,眼睛里流溢的光泽,是期待,是浓浓的期待。姬明忽然不哭了,似也透过笼子,看向天空。他忽然想娘亲了,她还记得娘亲身上的清香,却无法记起娘亲的容颜。但她直到,娘亲很爱很爱自己,娘亲是这个世上最好最好的人。如果娘亲在的话,就一定不会把他关在笼子里!呜——呜呜呜呜——此番一想,姬明顿时又痛哭流涕,声嘶力竭的大哭起来。哭的是肝肠寸断,眼泪鼻涕流一脸。…………天海,蓬莱仙岛。墨小白已经好几次来到窗前了,发现青师姐都还没有醒。明明远方那雷鸣盖天,整个仙岛都能听见唉。居然还睡的那么死~墨小白扒在窗前,杵着下巴,看的是津津有味。转眼间夕阳西下,也不知疲惫。“噫?”夜色下,从梅花峰走来一人,看向这里:“请问,青儿姑娘还没有苏醒么?”“你?”墨小白转过身来,发现眼前走来一位浅色绿裙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有点小小的微胖,此刻冲微笑嘴角生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让人感到很亲切。“哦,原来是夏荷姐姐。”墨小白这才回过神来。“是小白呀,你这是?”夏荷在出了大世界后,就和墨小白认识了,有了青儿这层关系,还挺熟悉的。“啊,我…嘛,我就是想看看青师姐有没有醒,和你一样。”墨小白脸色泛红,腼腆的笑了笑。双手动来动去,都不知道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