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趁热喝。”铃儿说着,示意皮曲氏把襁褓递给她。
铃儿便怀中抱着小二月,一手拿着有些褪了色却依然粉嫩的布兔子到一旁逗弄。
皮曲氏到桌沿坐下,但扭捏着借口刚端来还太烫迟迟不掀盖入口。实际上,曲老爷派人送到皮家给皮曲氏坐月子的滋补物什大半叫皮李氏吃了去,没几日皮曲氏便只能吃着皮襄氏找村中张大夫给开来的补药。那药可苦,还一股子怪味儿,眼下皮曲氏出了月子可再不想喝。没想到昨儿匆忙打点,铃儿居然还把剩下的几包给带来了。皮曲氏也是哭笑不得。
“小姐你安心,这是夫人早上临走时吩咐厨房给做的茸汤。”铃儿及时出声提醒。
皮曲氏便欣然掀开了盖子,扑鼻满是茸香。这可是皮曲氏出嫁前在曲家时打小就最爱喝的。可惜皮曲氏陪嫁带的,都叫皮襄氏做给了皮怀礼吃,皮照民都不曾分得一口。做月子的时候铃儿也仔细在库房找了,估摸着不是曲老爷忘了没送,而是也叫皮李氏都吃了去。她可是三年没有吃到过了。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皮曲氏都被烫到了,伸了伸舌头,但依然甚是满足。
“嘻嘻……”铃儿忍不住嘲笑她,“这个爱喝,你就不怕烫啦。”
皮曲氏又吐了吐舌头,继续心满意足地喝着茸汤,不理会铃儿嘲笑。
等汤喝光了,皮曲氏才是问铃儿道:“昨儿带来的补药呢?”
铃儿冲着皮曲氏眨了眨眼睛,“我混进省亲礼里头了。待日后哪位姨娘若是再有喜都可以拿来喝着,也不怕浪费了。”
“啧!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怎的自作主张。”皮曲氏乐了,虽是在斥责铃儿,却是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
铃儿又哪里不知道张大夫给开的补药多难喝。皮曲氏每日早晚喝着,都是铃儿给熬煮,每次也是闻着那味道小半个时辰。铃儿心道,[那味道,我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闻一次了!]
光是回想起那补药熬煮时的味道,铃儿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更不要说喝进嘴里该是什么味道了。铃儿心疼之余格外佩服皮曲氏,硬是喝了半月有余。能想到这招,铃儿也是无奈之举。
若是昨儿她不把这些剩下的补药一并带来,等回去皮家,皮襄氏一定会劝皮曲氏再多喝几日,不要浪费了。而皮曲氏自打进了皮家门向来不曾忤逆皮襄氏,自会依了皮襄氏,不做浪费都喝掉罢。
要铃儿说,皮襄氏也真真是教导有方,皮曲氏甚至尽得皮襄氏真传。
有诗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