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婆子技术好,就是得把红包给包得大点、再大点,渐渐地村里有半数人都自觉请不起王婆子。张大娘自己儿媳妇就都是请的别个产婆子,并不知道王婆子空有技术,这德行却差了许多。
这会儿屋里已是安静了许久,再不闻痛呼,估摸着再去请别个产婆子定是来不及。张大娘没介意皮襄氏同她抱怨,又好意道:“不如我进去帮衬着张大夫吧,从前我媳妇生产都是我帮衬着,也常帮家里牲畜接生,该当能帮上点忙。”
听了这话,皮襄氏先是皱眉咬了咬牙。那给牲畜接生过,能跟人一样吗?但眼下张大夫在里头忙活着,都是没了忌讳,张大娘愿意帮忙也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皮襄氏忙道:“那就麻烦你了。”
“嗨呀,都是好邻居,本就该互相帮衬着,不麻烦的。”张大娘说着已是疾步进了屋去。
留下三人在院中又是一番好等。中间小二月时不时左右看看皮襄氏和皮李氏。皮襄氏始终紧皱着眉头,脸上只见担忧急切。而皮李氏,虽然这面上也一副焦急样,天真孩童的小二月却能一眼看透皮李氏的本质,那眼中竟藏着笑!
小二月蒙了,大娘为何在笑?
这时,欢儿再度端着盆出来。皮襄氏拦住欢儿问了一句:“里头怎么样了?”
欢儿颜色暗淡地回道:“张大夫和张大娘在尽力了。”说罢又急着去厨房换水。
只有小二月留意到,欢儿打皮李氏身旁过,那二人对视一眼,眼里嘴角都是得意一笑。小二月看着就更是蒙,为何欢儿上一刻同奶奶讲话一副凄楚状,下一刻却和大娘都在偷偷地笑?
这次不等欢儿再烧了水回来。张大夫和张大娘已是一身狼狈地出来。二人都低着头,不忍去看三人,却正是因为低着头,不巧先后都跟小二月对上了眼。二人都忙是瞥开了头,只能硬着头皮去看皮襄氏。
皮襄氏看二人表情已是明白,脚下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
“唉……”果听张大夫一声叹息,终对皮襄氏道:“老夫人节哀。”
皮襄氏已是眼前发黑,强撑着问道:“孩子呢?是男孩儿女孩儿?”
张大夫叹道:“是个男孩儿,却……唉……可惜了,可惜了啊……”
闻言,皮襄氏再撑不住,当下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奶……奶?”
“娘!”
“老夫人!”
“皮老太!”
三个大人忙是合力架起皮襄氏,先就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