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每日里待在家无非是养养花、看看诗书,同着那些上门来或虚心求教或打着求学的幌子来攀交的年轻后生们,以及皇城里的大小官员们、世家大户们虚与委蛇,博得个好名声,算是对得起老皇帝的“赏识”了。
身旁的俊彦身姿挺直,好似山谷中的松柏般从容、不与世俗同流,然而松柏到了朝堂上来了,就不得不换一种眼光看待。
皇帝几次朝着楼湛使眼色,示意他表一表自己的心意,哪怕是一句话也好,甚至,几个字也可以的。
“楼将军,你可听到了?太师不愿将女儿嫁给你呢,你的请求恕朕驳回了。”
一直沉默的楼湛直到此刻才有了回应,他弯了弯挺拔的腰背,垂首恭敬地回道:“微臣愿意等。”
皇帝惊咦了声,神色讶异,嘴角带着满意的笑,还有一丝属于长辈对晚辈的赞赏,“哦?楼将军这是心意已决咯?”
话虽是反问,皇帝却没有等他再次回答的耐心,将一张笑脸转向白丰毅,指着楼湛笑道:“你瞧瞧!这就是年轻人哪,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改变,不撞南墙不回头,想当年,朕也是如此啊,若非如此,怎能打得下这万里江山!要是他没说这句话,朕还能心安理得,但他说了这句,朕的心里总有些不安哪”
皇帝显得很兴奋,眉飞色舞。但在看尽世态人心的白丰毅看来,皇帝的这幅模样无疑是在演戏,只不过演技高超了点,没人敢捅破这层纸而已。
没人注意到被晾在旁边默默不言的楼湛,以及他无人可见的右边嘴角上扬中含着嘲讽的笑意。
白丰毅依然琢磨不透皇帝的深意,可皇帝摆着似乎他不松口便不放他回太师府的架势,期间小太监进来换茶水过两次,皇帝依然滔滔不绝地说着,除了赞美楼湛之外,就是在夸耀自己年轻时候的丰功伟绩,白丰毅听得忍不住要打哈欠,最后生生忍住了。
皇帝的声音浑厚,低沉,因为长时间身处在帝位上,语气中不免有常人难以觉察的威严和压迫。
站着的一老一少仿佛两个虔诚的信者,正在恭敬地聆听圣者的教诲。
终于,白丰毅妥协了,他逮着空隙,上前一步,屈膝行跪拜大礼,口中道:“微臣思来想去,窃以为楼湛将军确实是我儿最佳夫婿人选,因此微臣斗胆恳请皇上降旨,赐婚。”
皇帝说得口干舌燥,见他突然行大礼,说出这一番话,眉宇间的阴翳总算是驱散了不少,他激动得起身到太师面前,亲手扶起来,拍了拍他的手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