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到了大殿,他们是佛门的俗家弟子,礼仪上与信徒有所不同。
殿中,檀香袅袅,梵音清悠,莲座上的观世音菩萨拈花微笑,宝相庄严,似乎在聆听着人世间一切的悲欢离合。
邺疏华和宋箬溪恭恭敬敬地跪在蒲团上,上香,置酒,磕头。
静默片刻,两人缓缓起身,随知客僧走了出去,他们的身份虽然尊贵,但还是尊重佛门中的众生平等的规矩,自觉地排在了队伍的末尾。
半眯着眼,盘脚坐在法台上的德愚大师看见,含笑颔首,不愧是圣僧神尼的弟子,就算身在红尘中,却并没有沾染上俗世的恶习,轻念了声佛号,道:“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等邺疏华和宋箬溪浴完佛,已近午时,佛门讲究过午不食,信徒们席地而坐,小沙弥们送上斋菜斋饭给他们享用。弥陀寺的面积没有净莲寺大,斋堂容纳不了这么多的信徒。邺疏华和宋箬溪做为佛门俗家弟子,待遇要好些,不用在露天用斋饭,去斋堂与众僧一起用饭。
“两位施主请坐。”弥陀寺的主持客气地道。
邺疏华和宋箬溪合十还了礼,在木桌前坐下,面前摆放着三碗一碟,筷子一双,汤匙一把。斋菜三样,豆腐、萝卜和茄子,卖相一般,味道鲜美。
僧人们开始念经,邺疏华和宋箬溪也跟着念,念完经,僧值们开始分配饭食。吃过午斋,讲经大会正式开始。
宋箬溪如同从前,一听讲经,就昏昏欲睡,把德愚大师的讲经声当成催眠曲,头一歪,靠在香绣的肩上,梦游太虚去了。
邺疏华在对面看到,莞尔一笑,眸中满是宠溺。
宋箬溪没睡多久就醒了,不是别人叫醒她的,而是被尿给憋醒的,午斋那碗汤,太好喝了,她喝了两碗,若不是食量有限,她还打算再喝一碗,睁开眼,环顾四周,似乎除了她,所有人都在认直听讲经,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带着香绣等人悄声离席,找了个小沙弥,让他带路去净房。
邺疏华在专心致志地在听讲经,没有留意到对面的情况。负责保护的暗卫们丝毫没有放松,立即隐藏身形,一路跟随了过去。
小沙弥领着她们一行人,拐了两个弯,前面出现三间木房,躬身道:“施主,到了。”
“多谢小师父。”宋箬溪双手合十还礼。
寺中净房的结构和平民百姓家的一样,比较简陋,地上挖个大坑,坑里是个大的粗瓷陶罐,罐上放着两块长木板。
宋箬溪小心翼翼地踩上木板,低头解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