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玄垂着眼睑,神色未变,只是飞快地拨动着手中的念珠。
庹焰看着念珠,勾勾唇角,接着问道:“在她的襁褓里,有些什么东西?”
静玄抿紧了唇角。
“她的相貌酷似我的父亲诚晋候,师父不觉的这件事太巧合了?”庹焰眼底寒光闪过,母亲顾忌不是无的放矢,这个女人果然是故意把孩子放在净莲寺,她肯定是想等孩子长大,再借神尼之力,谋取她不该妄想的东西。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静玄开口道。
“静玄师父,出家人不打妄语。”庹焰向前倾了倾身体,“说谎话,佛祖会怪罪的,多年修行,毁于一旦。”
“啪啪啪”静玄手中的念珠突然断裂,黑色的珠子在地上跳动,撒落一地。
庹焰叹了口气道:“骨肉至亲,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又岂能让她流落在外?”
静玄缓缓地抬起头,口颂佛号,“简儿在寺中生活了十年,她的事,贫尼要知会主持一声。”
“那我就在居士楼等候师父的消息。”庹焰唇边露出阴谋得逞的冷笑,这些远离尘世的尼姑,随便拿话一逼,就什么都认了。
“施主出去,可让圆休带你去居士楼。”静玄垂下眼睑,又恢复了平时的淡漠。
庹焰起身,双手合十向静玄行礼,转身开门离去,在居士楼住下。
静玄坐在禅房内,一动不动。
“种如是因,收如是果,福祸苦乐皆是业报。”慧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静玄,你来此有多少年?”
静玄从房内走出来,双手合十向慧谨行礼,口颂佛号,“师叔,弟子在此已有四十五年。”
慧谨伸出右手,紧紧握紧,问道:“贫尼手中握住是什么?”
静玄被问得懵然无对。
“静尘,为师手中握住的是什么?”慧谨转身问随她同来的宋箬溪。
宋箬溪微微蹙眉,想了想,笑道:“师父手中握住的是阳光。”
“贫尼握住的是此时的阳光。”慧谨说罢,飘然离去。
“师父,等等我。”宋箬溪跟着一起走了。
静玄看着远去的慧谨师徒,似有所悟。
第二天,又是一个好天气,阳光明媚,轻柔的春风带来清新的草木香气,令人心旷神怡。洗漱更衣,用过早斋,宋箬溪携竹笛前往安隅的小院,从横卧的柏树下钻过去,就看到早课完毕的安隅坐在葡萄架下,在她面前的摆着棋桌,棋盘上已经摆了约有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