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驻军?” 希克瑟重新抚上他双膝间的拐杖,作认真思考装:“用杀戮和恐惧,鲜血和死亡来震慑反对者与不满者,了断人民对于旧制的依赖和习惯,一个有趣的选择。” 一边的塞尔玛似乎跟上了节奏,她饶有兴趣地插话道:“可是,长久地驻军北境,就意味着高昂的军费,夸张的补给,长期动员的代价,封臣的怨言,这些都不是任何一位大公能负担得起的——夏尔告诉过我,壮年男人离家一个月,就足以影响本地的产出,带来人民的不满。” 泰尔斯心中透亮:“所以,血色之年里,埃克斯特虽然击败了星辰,却无法正常地统治北境,也无法用驻军来保有对方的土地。” 希克瑟再次露出他难看却和蔼的微笑。 “很有意思的讨论,先生和女士,”新老师的话锋再次一转:“那既然如此,我们又有了另一个问题:他们自己无法直接统治,又为什么不扶植北境已有的本地贵族,代替他们统治北境呢?” 泰尔斯皱起眉头。 倒是一旁的塞尔玛转了转眼珠:“努恩国王攻破寒堡后,吊死了从北境公爵到他属下不肯屈服的若干领主,试图以此扑灭北境的反抗。” 泰尔斯想起了正在狱中的瓦尔·亚伦德,想起他在复兴宫里声嘶力竭的指控。 女大公像背书一样张口不绝:“但他没能灭绝对方:老亚伦德的儿子还在王都,也就没能灭绝与北境的土地连在一起的血脉纽带。” “不止如此,埃克斯特并未打过牧河以南,永星城依然屹立不倒,遭劫的王室也迅速重立国王,”塞尔玛补充完她的话:“对北境,对无论是各大家族还是平民而言,他们的国王和公爵依然在战争中抵抗,他们反抗的希望和灯塔还在,为之奋战的法理与大义还在,埃克斯特就依旧是不法而邪恶的入侵者。” “就像龙霄城在夜翼君王的围攻下,尽管岌岌可危,却久久屹立不摇一样,这是一面永恒的战旗。” 泰尔斯突然想起六年前,米兰达和科恩身陷龙霄城的场面。 原来如此。 米兰达·亚伦德,身为亚伦德家族的继承人,六年前,她也是伦巴占领北境至关重要的棋子,无论是扶植傀儡,还是…… 所以她才会在龙血的行动中被黑沙领盯上:从努恩之死到侵攻北境,这是一套前后呼应的棋路。 “反过来说,”想到这里,泰尔斯不自觉地出声,接过塞尔玛的话头:“一旦当年的埃克斯特打破了永星城,俘虏甚至断绝了亚伦德家族乃至于璨星王室的血脉……” “那无论是北境,抑或是他们已经染指的崖地和西荒,通过扶植傀儡或者驻军,都可能会变得更容易统治与占领。” 希克瑟咳嗽了一声。 老人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