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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加入我们(4 / 1)

那……那是什么?  黑暗中,泰尔斯恐惧地看着克兹头顶的岩层。  他努力眨了眨眼,却依旧什么也没看到,克兹头顶一片漆黑。  狱河之罪没有给他任何反馈。  “嘿,小子!”  女裁缝的不满几乎要充盈这个小小洞窟:“你在耍我吗?”  嗓音传扬在岩洞里,回声频频。  泰尔斯被这声怒喝吓了一跳。  “没什么……”  少年深呼吸一口,惊魂未定地盯着克兹的头顶:“走,走神了……”  “这就来。”  泰尔斯这次卯足劲伸直了手臂,把不灭灯举到最前方,心有余悸地左右张望,一点一点向前挪步,好不容易扣上克兹的手掌,攀了上去。  自然又招来了女裁缝的不少数落。  但泰尔斯已经不在意那些了。  在克兹继续向前探路时,泰尔斯一个人举着灯,路过那张脸原先的位置。  后者怎么也忍不住频频抬头举灯,确认头顶是不是真的多出过一张诡异的人脸。  但还是什么都没有,只剩安静镶嵌在岩层里的石头。  是我看错了么?  是的吧?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按捺住颤抖的手脚,努力把气氛不对的想法全部扔出脑外,跟着前方克兹的一点灯光,抱紧怀里的不灭灯,硬着头皮在漆黑不见五指的环境里继续向前。  他们再次前进了有半个小时。  期间,泰尔斯小心翼翼地向前迈步,每一步都忐忑万分。  他连心跳都快要不属于自己了。  不知不觉,王子已是冷汗淋漓。  “很好,已经走过一大半了,现在我们头顶……”女裁缝的声音传来,听上去颇为满意:“不远了!”  泰尔斯心下一松。  洞窟前方的克兹撑着左手的岩壁,向右转去。  但就在此时,克兹左手按过的空壁上……  赫然出现了一张人脸!  泰尔斯只觉得胸口一麻,一口气没喘上来,浑身一抖!  “啪!”  他的不灭灯砸在脚边,火光摇曳,把泰尔斯的影子投射到那面岩壁上,却没能盖住那个脸的轮廓。  那是个五官深邃,额头和脸颊上涂着蓝色染料的男人。  跟之前的第一个男人一样,他肌肉瘦削萎缩,双目惨白,收唇露齿,肤色苍白得不像活人。  “喂喂喂!”  克兹咬牙切齿地回过头来:“说了别摔不灭灯啊!”  “没了照明,你拿头撞出去吗?”  女裁缝跟岩壁上的人脸隔着一个手掌的距离,但丝毫未觉不妥。  【我们必须……】  岩壁里的男人用没有瞳孔的眼眸死死瞪着泰尔斯,颈椎像锈蚀的钟表一样慢慢转动,黑色的嘴唇一张一合,枯木般的牙齿间发出难听的响声,就像在他耳边传来:  【精灵……杀光……】  【兽人……也杀光……】  【敌国……同样杀光……】  【我们自己……为什么不能……杀光……】  克兹还在不快地数落少年,好像跟男人分处在不同的两个世界一样,没有听见。  这是……  参杂着古帝国语法的……西陆通用语?  心里发毛,快要哭出来的泰尔斯僵硬着脸,指着克兹侧对的方向:“可是……”  “那里……”  然而再转过视线,泰尔斯就惊悚地发现:  男人不见了。  克兹疑惑地回过头:她的背后只剩下黑漆漆的岩壁。  没有人脸。  它在灯火和影子的交替覆盖下,安详如昔。  泰尔斯呆住了。  他开始轻轻颤抖。  克兹皱起眉头看着他:“喂!”  “那里啥?”  少年猛地摇了摇头。  泰尔斯吸了一大口气,像灵活的兔子一样窜起来!  他抄起不灭灯,手脚并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那块岩壁,跑到克兹的前头。  吓呆的王子拐过那个诡异的岩壁,眼前又是另一片漆黑,勉强能看见一道向下的斜坡。  “不,克兹,”泰尔斯一边跑,一边咽了一下喉头,他手指发麻,嗓音不稳:  “有些不对劲。”  克兹有些愕然:“什么?”  泰尔斯坚决忍住回头的欲望,死命摇了摇头:“黑径……这个地方,很邪门儿。”  “我看到了些……东西。”  克兹若有所思地看着泰尔斯的狼狈样,突然扑哧一笑。  “你还真是怕黑啊?”  毛骨悚然的泰尔斯死死咬着下唇,尽力不去想:“这不是黑……”  他被打断了。  “乖乖闭嘴!”女裁缝凶神恶煞地赶到他前头,捅了捅他的胸膛:“我答应了瘸子,那我就肯定要把你送出去……”  “好好跟着!”  “不准怕黑!”  欲哭无泪又惊骇欲绝的泰尔斯无言以对。  前方的克兹骂骂咧咧地跳下一个斜坡,带动气流,周围一阵寒意袭来。  泰尔斯只得哭丧着脸,把不灭灯挂上胸前,一脚在前,双手撑后,跟着滑下斜坡。  这一次,他睁大眼睛,狱河之罪流动得越来越快。  “我记得只要走过这里……”  泰尔斯心不在焉地听着,但就在快滑到斜坡底的时候……  他仰面相对的,顶部的岩壁上,突兀地出现了三个人影!  老人,女人,男人。  正在下落的泰尔斯浑身一颤!  他的耳边再次传来低沉而诡异般的耳语。  【你是……我是……我们是谁……】这是老人的呼唤,北地口音的通用语里充斥着迷惑。  【汝即吾等……吾等即汝……】这是男人的低语,满满的古帝国文,用语典雅,却诡异非常。  他们贴在岩壁上,尽皆双目惨白,状若死尸,牢牢瞪着他,在黑暗中清晰无比!  其中那个女人还向他伸来干枯的双手。  【为什么……】  【为什么,你在,那边……】  这是通用语,但语法复杂,充斥着泰尔斯没听过的口音。  话语里头带着撕心裂肺的寒意,与歇斯底里的痛苦:  【我的……爱人……】  【为什么……不从……战场……归来……】  棕灰色的指甲掠过泰尔斯的脸,带来彻骨的寒意。  “砰!”  吓呆了的泰尔斯一屁股着地,摔得结结实实!  这都什么鬼!  “操!”  泰尔斯忍不住开了粗口,这一刻,他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  他爬起身就向前跨步,只想离头顶的人影远一些。  这特么什么鬼地方!  气喘吁吁,在黑暗中慌不择路的泰尔斯一头撞上了正在回忆路途的克兹。  “你疯了吗!”  女裁缝被他撞得脚下趔趄,一脸怒意地回头:“我发誓你要是再……”  但她没能说下去。  两人都感觉到了:他们脚下的地面微微一晃。  克兹的吐槽和泰尔斯的呼吸齐齐一收。  与此同时,黑暗中的岩层传来了吓人的响声:  “喀拉——”  两人的脸色齐齐刷白。  “喀啦啦——”  这?  泰尔斯仔细倾听着这吓人的声音。  这好像……  好像是,岩石开裂的声音?  几秒之后,裂声越来越大!  “刷剌剌……”  两盏不灭灯提供的微弱照明下,克兹和泰尔斯大眼瞪小眼。  克兹脸色苍白地摸了摸头顶:几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石落到他们的头上。  “糟糕。”她只来得及蹦出这个词。  地面又是猛烈一晃!  惊惶的泰尔斯一把抓住旁边的岩石,才没摔倒。  感觉着地面的晃动,克兹好不容易稳住平衡,脸色大变:“妈的!”  “一定是哪里又塌了!”  话刚说完。  “砰!”  开裂声和晃动声变成了刺耳的砸响。  就像某块巨岩坠落在身后一样。  女裁缝表情难看,她顾不上数落泰尔斯,把不灭灯往脖子上一挂,手脚利落地攀上路途:“快跑!”  “咚!”  一道巨岩,砸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矮坡上,向下滚落。  泰尔斯心中一震,知道现在不是怕鬼的时候。  王子顾不上保留体力,他呼唤着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死命催动着浑身上下的狱河之罪!  轰!  狱河之罪愉快地冲上头顶,漫溢全身。  感受着血管的搏动和肌力的充盈,感受着比白昼还清晰的视野与洞内空气的潺潺流动,泰尔斯猛踩地面,瞬间起身!  他扒着岩壁,顺着克兹的脚步死命直追。  地面又是一晃。  很快,周围的声音变成震耳的轰鸣,配合着岩层和地面的震动,一齐传来!  “轰隆隆……”  王子惊恐万状地赶上克兹的脚步。  “轰!”  岩石坠落的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似乎近在咫尺。  “搞什么……”  泰尔斯死命跳过一个浅坑,扒住一块上坡的岩层,在轰鸣声中咬牙大喝:“这个破地方……之前也是这样吗?”  地面又是一晃,泰尔斯一个没站稳,趴倒在地上。  他的不灭灯砸在岩壁上,随着破碎声瞬间熄灭。  但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逃命要紧!  头皮发麻的泰尔斯重新撑起身子,三两步跨出几米的距离。  在地面的猛烈摇晃下,他摔了不知道多少个狗吃屎,却只能死命向前!  “鬼知道,我上次带人来还是六年前!”轰鸣里传来克兹气急败坏的声音,显然她也很不好过:“盾区毁了之后,黑径有时候就会塌方!”  “所以瘸子把这里封了!”  泰尔斯在震动中左右撞壁,狼狈地维持平衡,保持前进,但如此恶劣的环境里,就连熟门熟路的克兹也快不起来。  “砰!轰!”  他们身后传来巨响——之前经过的斜坡,被一块不知哪里落下的岩块砸了个结实!  碎石飞溅。  回头看见这一幕的泰尔斯亡魂大冒!  泰尔斯抢上两步,避过左方的一块落岩。  “砰!”  但这还远远不是最糟糕的。  随着落岩砸开一道裂缝,里面悚然惊现了另一个人。  一个白发的干枯人影。  【来……】  【加入我们,共抗暴君……】  【帝国必亡,北地必兴……】  它双目发白,肌肉腐烂,却有着跟同伴一样干枯的嘴唇,稀疏的白发和褶皱的头皮,向泰尔斯伸出只剩白骨的手。  泰尔斯浑身一颤,狱河之罪无需呼唤自动聚集到他的左腿,死命一蹬,骂骂咧咧地向右滚去。  搞什么鬼啊!  在逃命的过程中,泰尔斯又远远地看见:他右下方的一个陷坑里显现了另一张骨肉焦黑的干枯脸庞。  它睁着发白的双目,对着他释放惊悚的笑容,嘴唇一张一合。  【为了保护家人,我要杀光敌人……】  【但有家人在,敌人就会找到我的弱点,击败我……】  【我就,无法,杀光敌人……】  【为了家人,我不能被击败……】  【家人……不能成为,我的弱点……】  【所以,为了击败敌人,为了保护家人,我必须首先……】  【必须……】  【首先……】  【杀光我的家人。】  这个“人”话音落下,干枯的双手突然扶住头部,发出无尽的痛苦嘶嚎!  卧槽!  涕泗横流的泰尔斯捂住耳朵,在心底怒喝着,连滚带爬扑向克兹的方向。  这都什么东西啊!  前方的克兹一个急刹,泰尔斯差点撞在她身上。  “砰!”  “老天,我记得的路全乱了……”慌不择路的克兹怒嚎着,不灭灯在她的胸前猛烈晃动:  “怎么这么倒霉,感觉我们走哪儿就塌哪儿!”  一块岩石吓人地砸在他们前进的路上,泰尔斯和女裁缝震惊之下,立刻转向另一边。  “走到哪儿就……”泰尔斯忍住心中的恐惧,在奔逃中不满地大喊:“你确定你不姓德雷克?”  “狗屁!”  克兹怒道:“我的姓是……”  但就在此时,在震动、塌方、落岩中逃命的泰尔斯呼吸一滞。  他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狱河之罪的视野里,无数方才看见的人脸、人影、人形,在他们逃命的路途上相继出现。  这些“人”有着相同的特征:  枯如死尸,有眼无眸,动作僵硬。  它们,这些怪物们,或者从裂开的岩缝中露出头颅,或者从砸破的坑里伸出四肢,乃至突兀地从地下升起背脊,无所不在,影影绰绰。  泰尔斯只感觉到无尽的寒意,自脚底侵袭而来。  这一次,它们隐隐散发出不祥的黑色雾气,无论远近,都齐齐转向泰尔斯,死死瞪着他,张开难看的嘴唇,交相开口。  【皇帝在呼唤……骑士已聚满……凯旋,凯旋,凯旋!】  【剑锋所指,战乱必终……打完这场仗,帝国就没有了敌人,我们就能回到家乡……】  【我们被包围了,不用留口粮了,受伤的人把马留给健康的人,没有武器的去搜搜其他人的遗体……骑兵,着装,我们再做最后一次冲锋,这样,安塞特王他们需要对付的兽人杂种就会少一些……】  【为什么我们要打仗……为什么,西涛人没有打我们,那我们为什么要打他们?】  【赛尔,克鲁里,洛卡塔萨达……卡拉路凯尔……赛尔,赛尔,赛尔里凯!】  各种各样的语言,典雅或通俗的古帝国语,复古或近代的通用语,乃至许许多多泰尔斯似曾相识却无法理解的语言。  甚至还有好几个一看就不是正常人形的存在,痛苦嘶吼着他完全听不懂的话。  洞穴里顿时嘈杂不堪。  但克兹一如既往,似乎什么也没发现,只是死命向前奔逃。  越来越多的话语,或悄声细语,或低沉开声,或怒吼咆哮,伴随着层层不正常的情绪,渗入泰尔斯的耳中。  胆战心惊的泰尔斯哀号一声,手忙脚乱地加快速度,只想有多快就跑多快地逃离这个鬼地方!  声音还在继续:  【不管他们有没有武器,道理很简单:这里是皇帝划下的地方,是我们的版图,如果他们不承认自己是帝国人……那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  【起义失败了,全军覆没……帝国的督察官很快就来,快逃……】  【吹军号,是冰杂种们……兽人……我们一定要在这里挡住他们……相信我,人类必将胜利!】  【逃兵,逃兵,逃兵该死,逃兵不配做人……没有砍头的勇气,就活该被别人砍头!】  【破城,破城了!跟着我,我们冲上去,一个不留!帝国万岁!】  “克兹!”  泰尔斯捂住耳朵哀号着,忍受一寸寸袭来的头痛。  “克兹!”  他忍住不看距离自己只有一臂之遥的,某个面目狰狞恐怖的枯瘦女“人”,不管不顾地掠过一道道障碍,靠着狱河之罪的视力才不至于在黑暗中跌倒: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儿!”  “黑径……这个地方很不对头!”  轰隆声响里,克兹怒不可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似乎刚刚避开一块头顶砸落的岩石:“是啊,我也看出来了……”  “还有,谢谢你的废话!”  “喀……”克兹回头的瞬间,头顶又一道巨岩裂开!  垂直下落。  “小心!”  克兹下意识地抬头,顿时脸色煞白。  那块岩石……把他们都笼罩在了下方。  泰尔斯头皮一麻,顾不得双腿的酸痛,发力赶上!  但看清眼前的局势后,前冲的他心中发凉:不行。  那块从头顶砸落的岩石——范围太大了。  哪怕他扑中克兹,哪怕他们全力冲刺……  也避不开。  怎么办。  巨岩距离克兹的头顶只剩数米。  怎么办?  那个刹那,泰尔斯死命回忆起一切能用得上的技能。  娅拉、罗尔夫、怀亚、黑剑、科里昂姐妹、埃达……  但面对这种危机,他们的技能身手,应急方法,全部用不上……  怎么办。  这个时候,反倒是一个泰尔斯没有想到的身影,突兀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在回忆里,那个男人表情冰冷,脸色苍白。  刀刃在他的手中斩出,又奇迹般折回。  泰尔斯浑身一震。  罕见的终结之力渗进他的骨头和关节,爆发出难以言喻的力量。  电光火石间,泰尔斯脚下加速,猛地扑上前方的克兹,把她的腰肢牢牢箍住。  在克兹的尖叫声中,他们一起向前倒去,而头顶的巨岩越来越近。  泰尔斯咬紧牙关。  狱河之罪开始在体内咆哮,让他的毛孔一阵瑟缩。  耳边,血液在血管里的激荡,逐渐盖过了那些“人”的无尽言语。  他浑身的骨头开始呻吟。  “啊——”在剧痛中,泰尔斯忍不住怒哼出声。  头顶的岩石越来越近,甚至开始反射不灭灯的光芒。  下一刻,他前冲的势头奇迹般地止住了:泰尔斯的双腿牢牢地停在地面。  他们没有倒下。  不止如此,泰尔斯的体内骨节发出阵阵难听的爆响,  泰尔斯面容扭曲,终结之力聚上双腿。  像是克服了惯性似的,少年王子刚刚冲到此处的身形突然向后折去!  “砰!”  巨岩砸落。  巨响回荡在耳边。  克兹坐倒在地上,呆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几寸的岩石。  她的身边,泰尔斯躺倒在地上,痛苦地喘着粗气。  “哗啦……”  身前砸下的岩石寸寸碎裂,不少滚到了他们的脚边。  千钧一发之际,泰尔斯一个前扑,扑向克兹,又不可思议地瞬间变向,向后生生跃出了两米,把他们一起拖出落石的范围。  “哇哦,”克兹慢慢地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你是怎么做到……”  “别,问。”这是双腿麻木,快喘不上气来的泰尔斯。  他妈的……  泰尔斯狼狈地喘息着,却感觉到地面的震动还在继续,耳边的轰鸣没有减弱。  这是……要我死啊。  正在此时,仰躺在地上的泰尔斯,一双瞳孔猝然凝结!  他的正上方头顶……  一张恐怖的脸,出现在岩壁上。  泰尔斯认得那张脸:瘦削的脸肌,僵冷的微笑,尖利的铁锈色牙齿。  以及那色彩鲜明的甲胄。  是那个男人。  它惨败的眼眸向泰尔斯望去,寸寸移动着僵硬的脖颈,缓缓开口:  【来啊。】  【你不该在那边。】  【你属于我们。】  仍然是标准而古典,吐字清晰的古帝国语。  如果你忽略其中蕴藏的深深寒意。  它的话音落下,浑身散发出浓郁的黑色雾气。  下一秒,不等泰尔斯反应过来,他们身下的岩层就寸寸碎裂!  “轰隆!”  “嘿——”  惊惶的克兹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她就随着岩石的坍塌,向下陷去。  “克兹!”  泰尔斯惊呼着扑上去,想要抓住慌乱的女裁缝:“抓住我!”  但他的手只能徒劳地掠过克兹的身影,最后一次触摸她的手指。  克兹落了下去,离他越来越远,脸上的震惊犹自未平。  泰尔斯呆呆地看着在黑暗中坠落的女人。  却无能为力。  直到女裁缝的身影彻底被黑暗吞噬。  不复能见。  头顶,嘶哑恐怖的嗓音传来,说着寒意逼人的古帝国语:  【来啊,同伴……】  【加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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