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银灿灿的摆阔贵族私兵,没有随军商人和王室支撑的后勤粮草,没有规模惊天动地的骑兵集群,没有一声令下全军突入荒漠的自信和气魄。” “我们只有我们自己,西荒的星辰人:农夫编出的军团,佣兵凑来的突击队,人渣组成的敢死队……连西荒公爵的主力部队,来自荒墟的头骨卫队都穷得叮当响,我们乌鸦卫队的马鞍比会骑马的人还多,黑狮步兵大队里只有第一排是受过完整训练的战场老兵,男爵的星尘卫队甚至不得不从白骨之牢的罪犯里补充人手——血色之年后因罪流放的贵族很多,相当一部分都是有相当家世,受过训练的人。” “但我们只能咬牙硬上,借着稀缺的医药和少量的补给,深入不毛,穷尽沙丘,搜索从刃牙营地到荒漠深处之间的每一个角落,不计牺牲地跟那些三两成群,试探渗透回来的杂种和荒种们拼个你死我活,直到他们感觉到痛楚,体会到重返故地的代价,承认失败的事实,再也不敢派人来送死。” 泰尔斯怔怔地看着墙上的那柄斧头。 难以想象,他一路走来,那片风沙肆虐的荒原,曾经是最惨烈的战场。 “在这之中,傻大个科恩算是个异类,”坦帕笑了一声:“一个傻得让人下不去手的贵族。” “科恩?”泰尔斯微微一惊:“他在荒漠里战斗过?肃清战役?” “战斗过?” 坦帕从鼻子里嗤了一声,似乎颇觉好笑。 “他是个铁打的斗士。” 坦帕的眼睛里涌起怀念。 “一个为战场而生的硬汉,三年里,他把成堆的兽人操得鸡飞狗跳,死去活来。” “为什么?”泰尔斯惊讶地问道: “科恩的身份……他是高贵的卡拉比扬家族继承人,有一整个沃拉领等着去继承不是么?” “我怎么知道,那些来来去去的贵族们,”坦帕哈哈一笑:“我怎么知道他究竟是抽了什么风,才放着好日子不过跑来受罪。” 泰尔斯的心里浮现出那个傻大个的形象,陷入沉思。 “你知道,有一次,我们遇到了埋伏。” 坦帕似乎颇有感慨:“那个亡铁部落的灰杂种,把链锤挥舞得跟暴风雨一样,掠过的地方只留下残肢肉碎,当它带着杂种们漫山遍野扑下来的时候……” 泰尔斯想起兽人坎达尔,想起几乎无可抵挡的黑夜突袭,顿时一阵心悸。 “我们被杀散了,跟轻骑失去联络,惊慌失措,夺命而逃,”坦帕叹息道:“傻大个和其他人则被它们逼进了荒漠内围,整整半个月杳无音讯。” “我们都以为他们回不来了。” “队里甚至收集了他们的遗物,据弗兰克说,男爵甚至头疼着要怎么给科恩的贵族老爹写讣告。” 酒馆里的嘈杂依旧,但泰尔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