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不认为,这种责任是毫无意义的道德负担。”
泰尔斯突然发现,巴拉德室其实有不少窗户。
但通过它们进入室内的,是寒气,而非光线。
“因为六年前的事情,那女孩儿天生亲近我们,亲近星辰。”
星湖公爵理清自己的逻辑,有条不紊:
“在埃克斯特,在龙霄城,在一个从利益到观念都与我们格格不入的团体里,这尤为可贵。”
国王纹丝不动。
唯有目光依旧。
“所以我相信,塞尔玛是可以被信任且期待的。”
“我对她的关注和帮助,即便以王国的角度,也绝非没有意义的付出。”
泰尔斯竭力把自己当作御前的一介谋臣,话语自信而坚决,就像刚刚的梭铎与裘可:
“如我所言,她足以成为星辰的盟友。”
他紧紧盯着自己的父亲。
凯瑟尔王轻笑一声。
“星辰的盟友?”
他嘶哑开口,像是猛兽从冬眠里睁眼:
“还是你的弱点?”
弱点。
不知为何,泰尔斯突然想起很久未见的黑先知。
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泰尔斯咽了咽喉咙。
“我理解您的担忧。”
他拿出全副武装,打醒十二成精神,把眼前的人当作努恩和查曼那样的大敌:
“有个康玛斯人告诉过我:做生意不能只看数字和利润,有时候,还得做做口碑和人脉。”
国王哼了一声:
“生意?”
但泰尔斯只是一味继续:
“哪怕在最普通的战争里,我们的盟友也会被打击,我们的朋友亦会被攻讦,我们的同袍同样会被威胁。”
“而这不代表他们就是我们的弱点。”
泰尔斯束紧尚未度过变声期的公鸭嗓,好让自己听起来更成熟理性一些:
“相反。”
“要获取利润,就要冒上相对的风险。”
“所以昨夜,为了我们的利益,我无法袖手旁观。”
他必须坚决,必须肯定。
“因为我相信,那女孩将为我们带来更大的价值与利益。”
泰尔斯望着那双在昏暗中无比刺眼的眸子,努力举起独属自己的盾牌。
凯瑟尔王沉默了很久。
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