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得大叫,然后向着通往十七屋的狗洞跑去。 奎德张开嘴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就像他吸进去的不是空气,而是上品的黑松酒似的。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转过头,扔下恩索拉剩下的部分,怒笑着看向尼德的方向。 那一刻,泰尔斯心里想的是,尼德个子小,很灵活,他一定能在奎德之前,钻过狗洞去的。 钻过那里,一切都会好的。 钻过那里,就安全了。 钻过那里。 钻过去。 钻啊。 但在尼德半个身子钻进去之前,奎德就抓住了尼德的双腿。 “你是那个什么钱都交不出来的小鬼?” 奎德嘿嘿笑着:“那要你有什么用呢?” 尼德哭喊着大叫,被奎德从洞里拖了出来。 “叫啊,叫得不够惨--可惜啊,可惜水缸坏了——嗯,不能玩抓鱼了。” 奎德摇摇头,驱散脑里酒精带来的眩晕,看着刚刚从地上醒转的辛提和他身边的水缸,嘟囔了一声。 “那就简单点吧。” 在尼德的哭喊和踢打中,奎德把他面朝下,摔到地面,然后抬起右脚,向六岁乞儿的背部中心,狠狠地踩下。 “不——!” “咚!喀啦!” 与泰尔斯撕心裂肺的怒吼同时而来的,还有让人心碎的清脆断裂声。 泰尔斯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咚!” 这是奎德的第二脚。 “咚!” 第三脚。 辛提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大叫着,抓起一片水缸的碎片,冲向奎德。 奎德只是哈哈大笑着,一腿踢飞了辛提手上的碎片,然后抓着辛提身上粗麻衣物的衣领,把他也提起来。 原来我,我什么都做不到。 泰尔斯低下了头。 墙角,恩索拉的身体还在无声但是怖人地抽搐,尼德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以为我在保护这些孩子们。 但我什么都做不到。 什么都做不到。 辛提一边怒号一边踢打着,奎德越来越高亢的笑声则变本加厉。 “小鬼,你叫嘛,继续叫啊,我最喜欢听你们叫了,没准我心情一好,就会放过你们了。” 泰尔斯的眼前一片昏暗,一个熟悉的场景回到他的大脑里。 “偏差行为,这是我们对于有悖社会规范的人类行为的称呼,一般人习惯称之为犯罪。但我们必须知道,犯罪只是偏差行为里很少的一部——我们关注的不是行为本身,而是这种行为在社会层面,在集体层面上的意义和理解——涂尔干是很早提出社会规范一说的学者之一,也是从功能主义角度看待偏差行为的——” “有这样一种观点,对于偏差行为者的执法和惩罚,是权力主体形塑人民,塑造社会结构的基本手段之一——” 这是泰尔斯前世的记忆碎片,就在刚刚,他又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