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伯特随即黯然低头,眼中尽是失落:“没有,整个世界,最终帝国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尽皆沉海。” “仅仅剩下托蒙德和他的军队,证明着最终帝国甚至远古帝国不是传说,它们都曾经无比真实地存在过。” 泰尔斯低下头,闭上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 就在此时,基尔伯特搭在泰尔斯肩膀上的手,忽然慢慢用力,他一字一顿地吐出下面的话: “而当时的托蒙德王子,不过是最终帝国帝室中,一个最不受宠的私生子。” 泰尔斯浑身一震! 泰尔斯猛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基尔伯特。 他知道基尔伯特为什么要说这些了。 “不要说头衔,领地,财产,他甚至连姓氏都没有资格继承,即使是‘王子’的称谓,也只是一种礼貌。” 基尔伯特目光坚定地看着泰尔斯: “他比起现在的你,还要一无所有,他所面临的境遇,比你还要险恶百倍。” 泰尔斯愣愣地看看基尔伯特,又看看墙上的那位私生子国王。 基尔伯特摇摇头,放下泰尔斯肩上的手,继续说道: “终结之战胜利了,人类和整个文明世界都在欢庆着伟大的胜利,世界的政治也风云变幻。” “东方,锋王辰剑带着远东人的希冀推翻旧朝,建立夙夜王朝。” “阿玛·米莫·翰布尔举起旗帜,开始在无数信众里,播撒翰布尔王朝的盛名。” “西方,英雄耐卡茹·埃克斯,在万众欢呼中加冕为王,强大骄傲的埃克斯特王国由此而生。” “但与此相比……” 基尔伯特严肃而怜悯地看向科尔文大师的画作: “继承帝国荣光的最终帝国,却在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国土和国民,仅余下最后的血脉。” “一夕之间,原本无足轻重的私生子,成为不复存在的帝国,所仅存的最高领导者。” “无论土地,人民,补给,财富,托蒙德皆一无所有,除了身边的六骑士,便仅余孤军两千,在陌生的土地上惶惶而行,希望断绝,前路黯淡。” “二十四岁的他,转寰在众多势力与领主之间,为了哪怕一点粮草,一点补给,一片驻地,一批武器,用尽一切手段,从卑躬屈膝到据理力争,从巧言令色到巧取豪夺,维持着属下的独立生存和帝国最后的尊严。” “孤独的托蒙德王子,日日在战争、阴谋、野心和权力间勉力挣扎,在讥笑、嘲弄,利用、恶意间努力求存,仅仅二十六岁,便已然白发丛生。” 基尔伯特背起双手,眼中充满了崇敬。 “‘最终帝国的最终王子’(the_final_prince_of_the_Final_Empire)——这是当时两片大陆上的人,对他的嘲讽和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