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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该出发了……”
翌日一大早,尚在温暖被窝里蹉跎的马谡甫一闻听此言,当即脑仁一炸,条件反射般惊坐而起,睁大眼睛左右顾盼。
只要听到这句话,就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提莫队长,正在送命”的场景。
及看清周围环境,他长长地松了口气。
没有身处绝地,魏兵也没有来。
世事安稳,阿秀依旧温润。
只是张休在窗外探着脑袋唤他。
马谡没好气的瞪了张休一眼,穿衣梳洗,揉着发麻的脑袋来到院外。
羌女和张休已在此等候多时,前者裹得严严实实,板着小脸;后者哈着冷气,跺着脚,背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手里牵着三匹马。
见马谡望过来,他拍了拍包裹,禀道:“将军,干粮、水和钱都准备好了,足足带了两万钱!”
两万钱,确实不少了。
马谡点点头,与来送行的人一一挥手告别,翻身上马,踏着地上残留的雪渣,不疾不徐朝南行去。
此次回成都,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封官赐爵。但这个过程必须要本人亲去,以彰显后主刘禅的恩威。
所以接到丞相命令的时候,就应该立即出发。
但马谡为了深度掌控先零羌,硬是拖延了三天才动身。
由于是冬天,残雪半化半存,地面微湿,崎区曲折且狭窄的道路格外泥泞难行,所以马谡一开始走的很慢。
张休单骑走在最前面,一脸兴奋的催促道:“将军,快一点呀。”
“将军,蚂蚁都踩死完了。”
“将军……”
“休要急躁!”马谡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山路崎区狭窄,泥泞难行,当循序渐进,缓缓提速才是。”
有道理啊。
张休登时若有所思。
马蹄哒哒声中,三人三马继续前行。
一路安然。
行到第三天下午,过了东羌地盘的时候,马谡忽然发现有些不对了。
因为前面负责引路的张休每行到一个路口,都要挠头观察许久,迟疑半天才会继续前行。
看情形,他似乎不认识去阴平的路。
马谡也不认识。
他只知道阴平在先零羌南面一千里外,成都在阴平南面五百里外,但具体走哪条路却一无所知。
本来,回成都根本不存在不认识路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