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再仔细想想。”云麟点点头。
云麟一夜未眠,脑海里一直闪现父亲的音容笑貌,没想到几个月之间竟然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故,妹妹走散了,母亲血洒云雾山,父亲被捕入狱,受尽折磨,而现在报纸上又诬蔑父亲叛党投敌了,云麟小小年纪就承载了难以承受的痛苦。他有多少话想对亲爹亲娘诉说,他有多少思念都化作梦中的泪滴。
第二天,云麟又把想起来的一些细节告诉给了康钧儒,随后从书包里拿出那本《饮冰室合集》交给康钧儒:“康爸,如果你有机会见到我爹的话,请你将这本书交给他,这上面有我的读后感,还有我给我爹写的信。”
康钧儒将这本《饮冰室合集》打开,翻阅了一下,这本书里的每一篇文章,云麟都作了眉批和点评,尤其是那篇《少年中国说》上面写得密密麻麻,而在书的最后,则是云麟写给父亲的一封信,字迹遒劲老练,力透纸背,行文流畅,字里行间流露出儿子对父亲的思念和依恋,对父亲的景仰和孝义,读来令人潸然泪下。
康钧儒读罢,含着泪望着云麟:“云麟,你放心,康爸一定会把这本书交给你爹的。”
云麟依偎在康钧儒的怀里。
自从唐崇信把捏造的彭若飞脱党声明和审讯记录递交给各家报社,在各大报纸上刊登了之后,唐崇信在第一时间亲自把这些报纸送达彭若飞的单人牢房。
“彭先生,在这里待久了,有点闷了吧,来,我给你带来了解闷的东西。”唐崇信把一大摞报纸扔进牢房。
彭若飞拿过来仔细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双手发颤,感到全身血液都凝固了。看着这铺天盖地登载着他的脱党声明和审讯记录的报纸,他愤怒到了极点,若不是他刑伤在身,行动不便,他定要扑过去把唐崇信生吞活剥了,他隔着牢房的栅栏,对着唐崇信怒吼道:“无耻之徒,狗彘之行,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指鹿为马吗?不可能,决不可能!”
唐崇信从未见过彭若飞如此愤怒之色,他一直给人以书卷儒雅,才华横溢,洒脱干练的印象,没想到也会有怒不可遏,目切齿,咆哮如雷之时,可见这一记重拳确实是打在了彭若飞的要害之处了。
“彭先生,事已至此,你就是把我生吞活剥了也挽回不了这影响了,所以我劝彭先生还是做个识时务的俊杰吧,明得失,知进退,审时度势,顺势而为才是聪明人。不必抱残守缺,一意孤行,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助彭先生一臂之力,帮彭先生断了退路,自此之后,彭先生可以一心一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