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龚培元,一声不吭。
“彭若飞,这一个月你在这儿住着挺舒服的吧?”龚培元走到彭若飞的病床前,冷笑了一声。
“托你和唐处长的福,要不是你们联手炮制我的脱党声明和那份伪造的审讯笔录,我还不至于走到绝食这一步,你们又怕我死了,所以把我送到这儿来,无非是想让我继续苟活着,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如何朝我身上泼脏水,把我击垮。不过我现在已经想通了,天地昭昭,真相终有大白天下这一天的。”
“确实如你所说,真相终会大白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这些天,彭先生可是报上的红人啊,很多人都在为你开脱,为你请愿,要求当局释放你,你们党的领导人还在报上发表声明,为你翻案,为你洗冤,彭先生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振奋吧?”
彭若飞坦然一笑:“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我很高兴能让我在世时得知这一喜讯。”
“不过,恐怕彭先生高兴不了多久了,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你的末日快来临了。”龚培元嘴角一扬,斜睨了一眼彭若飞,想要看清他脸部细微的变化。
彭若飞听后却没有表现出惊慌害怕,或是沮丧愤怒,相反,显得很是平静,也许这一天早就在彭若飞的预料之中了。
“彭先生,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彭若飞的表情让龚培元甚感意外。
“我当然明白,龚科长,我看你的表情倒是有几分不明白,你不明白什么呢?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没有表现出你所期待的惊恐、沮丧、愤怒、悲伤?其实对我而言,死亡这两个字就是回家,与我的亲人和战友们在地下团聚,何悲之有?
原本数月之前我在江西就要被处决了,现在又让我多活了几个月,而且在这几个月里,我借你们的手除去了我党的叛徒,这真是一件大快人心,值得额手相庆的大好事。这次我可真的是赚大发了,我这辈子枪林弹雨,生死一线的事情经历得多了,所以,尽管我才活了三十七岁,但我觉得我已经值了,我没什么遗憾的了。”
彭若飞的一番说辞让龚培元无言以对,他没想到彭若飞竟然如此风轻云淡,视死如归,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愣了一会儿,奸笑道:“真没什么遗憾吗?据我所知,你还有一个儿子吧,一个未成年的儿子,你不能亲眼看着你儿子长大,不能亲手抚养他成人,怎么说都是人生一大遗憾吧?”
“龚科长提醒的是,确实如你所说的,不能亲眼看着儿子长大成人,不能与儿子共享天伦,确实是每一个父亲的缺憾。不过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