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村
兰家住着的房子和村子里所有的房子都一样,土坯的房子,宽敞的院子,用各种树枝扎成的篱笆。
到了晚上,兰家主屋的窗口透出一点晕黄的光。
主屋靠南墙的炕上,兰老太太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直吭吭呀呀的。
她脑袋疼,疼的想撞墙。
兰老太太的儿子兰拴财坐在炕沿上拿着水在喂她。
“娘,你咋滴,现在还疼不?”
兰老太太眼睛都不睁,疼的都想打滚:“疼死我了,咋这么疼呢?”
兰老太太的大女儿兰来弟已经四十多岁了,穿着破旧的衣服,头发白了快一半,显的很苍老。
她扎煞着手站在一边,小声的和兰拴财的媳妇郑春燕说话。
兰来弟小声说出自己的猜测:“咱娘是去了前湾村之后就疼成这样的,你说,是不是俺那个妹子已经没了,她知道咱娘对她的孩子没安好心,就跟回来了?”
郑春燕被她说的后脊梁骨都是一片寒冷,忍不住打个寒战:“姐,你可别说了,怪吓人的。”
兰来弟可不管郑春燕是不是害怕,她嘴下没停,声音也大了点:“照我看就是这么回事吧,不然你说咱娘为啥头疼?医院也检查不出啥来,可就疼成这样,要不是鬼上身又是啥?”
兰拴财也吓了一大跳,赶紧道:“姐,你别瞎说啊,现在可不兴讲究这个。”
躺在床上的兰老太太偏偏就把这些话听进去了。
现在虽然说不让讲啥封建迷信,可农村的老太太却是很信那些鬼啊神的。
兰老太太也是坚信的这世上有鬼啊神的,她为人行事不怎么样,却也相信有阴司报应。
想到当初那个被扔了的孩子,还有她跑到前湾村认亲的心思不纯,兰老太太头就更疼了。
这头更疼了,她就更加确信说不定真是葛红找她报仇来了。
“哎呀,我这头啊,可疼死我了。”
兰老太太抓着兰拴财的手:“拴财啊,你不能不管娘啊,你不能眼看着娘给疼死吧。”
兰拴财的胳膊被抓的生疼,头上也冒了汗:“娘,娘,这可咋办?医院也检查不出啥来,咱们没法治啊。”
兰来弟走过去轻声道:“拴财,我看娘这真是撞克着什么了,要不然,咱们找柳婆子给娘去去邪?”
兰拴财回头:“姐,别瞎说啊。”
兰老太太却是愿意的。
她的头是真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