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从旁边伸过来拉住了他,是穆怀正挡在了他的身前,沉声道:“上面有些古怪,你不要上去。”
王宗景怔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但心中的惊愕之意无以复加,怎么也想不通一直找寻不到的仇雕泗,怎么会出现在那黑棺之中。穆怀正拦下王宗景之后,自己走上了那个石台,来到曾书书的身边。曾书书向下方王宗景处看了一眼,目光转回前头昏迷不醒的仇雕泗身上,皱起眉头对穆怀正道:“这人是谁?”
穆怀正看了仇雕泗一眼,低声道:“曾师叔,此人是今年参加青云试的一位新人。姓仇,名雕泗,他与下边的王宗景、苏文清还有……小鼎,都住在青云别院乙道廿三院中,应该是彼此认识的,或许也是和他们一样,是前来寻找小鼎的。”
曾书书缓缓地点了点头,走了过去,伸手探了探仇雕泗的鼻息,又查探了一下他体内的经络,片刻后站起身子,道:“他并无什么大碍,你让人扶下去吧!”
穆怀正答应一声,干脆自己走过来抱起了仇雕泗。曾书书眼中光芒闪动,若有所思,目光在昏迷过去的仇雕泗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又慢慢地落到那具沉默肃杀的黑棺之上,默然不语,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纷乱喧嚣的一夜终于在一片静默中过去,当明月西沉星斗坠落,夜幕消退晨曦初起时,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许多与这一夜有过关联或纠缠的人,也纷纷回到了各自的人生轨迹中。有的人带了温柔静谧,安静轻眠着;有的人回到客栈,夙夜难眠,在小小庭院中来回踱步愁容不展;也有的人心怀忧思,又带了几分向往兴奋,静坐至天明;还有更多的人则是被这一夜所折腾起来,如一颗石子丢进水面荡起涟漪,慢慢地扩张荡漾开去。
远离河阳城百余里外,一处偏僻的小山脚下,有四五棵老松树生在路旁,结成一片绿荫。站在这里,向北眺望,依稀可以望见那一座巍巍青云的雄伟山势。
一个面貌阴沉手持金斧的男子,此刻正沉默地站在松树之下,手中拿着一块碎布,慢慢地擦去了斧刃上兀自滴落的残留血迹,然后随手一掷,将那碎布丢到了茂密的野草丛中。
他慢慢地举起手中的金斧,那法宝上金光闪闪,倒映入他的眼眸,似乎就像两团金色的火焰,让他的眼睛变得格外深邃。就在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破空之声,阴沉男子身子微震,转头看去,随后几乎是在瞬间,他脸上的神态气色竟突然大变,露出了温和笑意,甚至隐约带了一丝谄媚之色,与之前那股阴沉气质截然不同,向着前方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