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前行礼,魏知就挥了挥手道:“白老爷不必多礼,我们还是先上路吧。” “是。” 俩人快马朝七里村赶去,骑着马当然不久,两刻钟不到就到了村口。 而此时,大吉刚把画押好的供词交给刘氏,“除了右边房间的那人,其余俩人都愿意在口供上画押了。” 刘氏颔首,将供词用油纸包起来,然后放在一个盒子里。 她正想说什么,管家在门外汇报道:“老夫人,堂老爷带了一位贵客到了。” 刘氏立即起身,道:“把人都打发到后院里去,约束好下人,让他们别乱走动,请堂老爷他们到前堂,我这就去。” 刘氏这次连嬷嬷和身边的大丫头都没带,只带了大吉。 刘氏到时,魏知正背着手站在门口看着院前的花卉,听到脚步声,转头去看。 白老爷立即介绍,“大人,这是我婶娘,娘家姓刘,我堂弟是大贞元年的进士,后出任蜀县县令。” 前厅里只有白老爷,魏知及他带来的两个侍卫,还有刘氏和大吉。 刘氏行礼过后没有立刻说话,大吉看了一眼魏知带来的侍卫,先一步退下。 魏知这才对他两个侍卫微微颔首,厅里一下只剩下三人。 “老夫人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刘氏便当场跪下。 魏知连忙伸手去扶她,刘氏拒绝,抬头问他,“大人,此次犍尾堰本不该决堤的,死在大洪下的几万冤魂也本不该死的。” 魏知叹气,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然后后退一步道:“本官知道。” 一听这话,刘氏和白老爷就知道他们赌对了。 六年了,刘氏投告无门,甚至都不敢将这冤屈露出来,如今总算是有了倾诉的口子。 刘氏忍不住泣出声来。 魏知道:“此次益州的洪灾很严重,陛下大怒,尤其是犍尾堰维修不过才过去两年,不,确切的说,犍尾堰的工程才完成了一年零八个月。” “此次洪灾是有夏日暴雨的原因在,但若平水槽不淤堵,飞沙堰固水分洪再坚固些,金堤也不塌,那这事就不会发生,或许就是拦不住洪水,那也多是洪水漫溢,不会山洪暴发。” 这场决堤来得又急又猛,以至于下游的百姓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冲走了。 所以在魏知看来,这是天灾,也是人祸。 “本官在查犍尾堰的修建时发现,大贞二年,蜀县县令白启曾上表过一封折子,想要从外地聘请劳工来修补金堤,只是还没递到京城,在益州刺史那儿就被打回来了。” 这件事魏知本不应该知道,但不得不说白启足够细致,魏知也足够用心,他在查蜀县的各种账册,案宗时发现白启记录的工作日记,上面没有具体的内容,但写了日期,以及上折的标题。 很正常,却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