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到底不比家里,因为殷或的身体状况不是秘密,国子学也一直优待他,他要是病了,基本上和学里说一声就能请假在家。
又有周满扎针开药调理,这半年来才小病了两场。
但进了皇宫,他还能有这些优待吗?
所以殷礼拒绝了皇帝,但殷或很心动,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殷礼知道他是想去的。
而皇帝又提了一次,那一次殷礼便迟疑了一下,皇帝见状,立即表示殷或若进了崇文馆,他会让宫人多照顾一些他的。
皇帝笑道:“何况周满就在崇文馆内,爱卿忧心什么呢?”
殷礼不是很理解,“陛下何以如此看重犬子?”
皇帝略微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轻咳一声解释道:“从前你我二人同病相怜,孩子都极不听话,但我见你年后便开怀了不少,上次你还说想把幼女留在家中招赘,显然是想通了,我想我家大郎和你家七郎有些相像,或许他们在一处,你家七郎能开解开解他呢?”
殷礼:……
皇帝见他沉默,还非常友好的拉着他的手道:“殷卿,朕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朕信得过你,也信得过你家七郎。”
皇帝很有些自傲,挺了胸膛笑道:“难道朕还怕自己的儿子造自己的反吗?”
此时的皇帝年富力强,并不担忧太子强壮,只忧心他不够冷静自持。
但殷礼心想,你总有年老之时,恐怕到时候就不会这么想了。
但想到此时皇帝的年纪和他儿子的身体状况,恐怕殷或还会走到皇帝之前,所以他又怕什么呢?
还不如称了孩子的意。
于是殷礼纠结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皇帝一听,高兴了,当即就吩咐古忠要把殷或照顾好,到时候让太子去与他们读书,让他们两个接触接触,也让殷或开解一下太子。
殷礼并没有告诉殷或此事,在他看来,他儿子的不听话和太子的不听话还是很不一样的。
殷或不听话主要是折腾自己,很少会主动去折腾别人;但太子不一样,太子是自己过得不自在了,也要让旁人不自在。
所以这怎么开导?
还是顺其自然吧,免得还让他儿子有心理负担,周满可是说过的,殷或不能伤神,伤神很容易伤害身体。
殷或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不过他还是比别人更小心几分,连白二郎写的话本都不敢带进去。
白善可是一口气往箱笼里塞了不少他喜欢的杂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