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家虽然掌着夏州守军,而夏州也的确是重镇,但现在没有战争,回纥都纳入关内道了,只要回纥和突厥不再作乱谋反,夏州几十年内都不会有战事,龚家也只是守军而已。
他们家儿子这么多,一成年就进军队,根本没多少好职位,相比起来,陈家走文官一途,天地比龚家广阔多了。
但这次疫病,过错都是杨和书的,功劳龚家最起码占一大半,到时候往外一调,说不定还真起来了。
所以陈老爷对龚三客气了许多。
龚三见陈老爷接了他的酒,便爽快又赔了一杯酒,嘴角微翘,心里却想,果然大哥说的没错,他们龚家要是什么都不做,那撑死了就是永世守着夏州。
但夏州田地铺子和一些进出关的生意多是陈家和宋家经营,他们龚家说是重镇守军,却穷得很。
别说钱,权也没有,子孙一出生就看到了头,他们家人读书又不擅长,而且供出一个能出仕的读书人,最少也得三十年。
三十年后,他们都成土了。
说真的,龚三对比了一下自己,并不觉得他的儿子和未来的孙子会是读书的料,所以还是从军吧。
但从军要有前程就不能一直留在夏州,他们得有别的门路。
看陈老爷这样,这次他们家的路子算走对了吧?
果然杨大人说的不错,想要大的收益就得冒大的风险。
崔氏安抚众太太去了,杨和书也去给男客们道歉,满宝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抓起筷子便夹了一块炖得烂烂的羊肉,吃了。
卢太医看了她一眼,问道:“后面怎么了?”
满宝摇了摇头道:“没事儿,打架了而已。”
卢太医等人:……都打架了还没事儿。
打架自然没什么事儿,有事的是,崔氏原来是这样子的吗?
杨和书也受到了冲击,对于妻子的能力他还是很信任的,不觉得她镇不住场子,所以还是……因为她想要她们打起来。
所以送走了客人,杨和书便好奇的回去见妻子。
崔氏也知道瞒不住他,不等他问便道:“她们一个个都没把我放在眼里,今晚我算是东道主,外头的丫头婆子都是我安排的。但龚家可以越过我让丫头去前厅请人,陈家更不必说,当初那套小衣就是他们家送到后院里来的。”
她微微一笑道:“我想着她们既然都不把县衙当外地,干脆就让她们当自个家一样,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好啦,也好去一去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