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并不介意被烫的几人一听,便不敢往嘴里灌了,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吸着喝。
周满松了一口气,等他们都打过以后便也拿着碗上前排队打了一碗。
看着同样接了一碗粥跟他们一样蹲在台阶上喝粥的白善,赵明许久说不出话来。
白县令这也太熟练了吧?
一桶粥就这么完了,贺嫂子又拎了一桶出来放着,流民们看见骚动了一下,然后加快了喝粥的动作,然后五月和九兰也抬了一桶上来……
流民们就放缓了动作。
周满为了让他们喝慢点儿,就让他们绊着小菜吃,白善则是找他们说话,“你们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县城里多了一群流民,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白善也早就从巡街的衙役们那里知道了。
不过他派衙役去劝说他们到衙门登记无果后便不再勉强,他大概能猜出他们是在观望。
他并不想勉强人,以免给后面过来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会儿人终于来了,他自然有许多的话要问。
他们道:“我们是从潞州过来的。”
赵明想了想,没能想清楚潞州是哪儿,白善则问道:“你们是因何出来流浪的?”
“没有地了,朝廷要交的赋税交不上,就出来了。”
白善挑眉,“都没有地了吗?”
便有两个不好意思的道:“我家还有两亩地,但那地不好,没什么收成,种着还不如不种。”
白善微微颔首,“你们是为什么失地?”
那原因也是不统一的,但归根结底还是差不多的,五年前,潞州干旱……
“其实也不是很旱,但那年运气实在不好,后来好容易下雨了,也不知为什么,那稻穗上的虫子特别多,都是那种黑乎乎的,一眼望去,一整块地都是那黑乎乎的虫子,稻穗上的壳没多少,倒是虫子压弯了稻穗,叶子都被啃了不少。”
“各种方法都试过了,用火赶,用手撸,但累了一月,那稻壳还是空了,没有收成,要交税,又要活命,免不得就得跟人借钱借粮,本想着这几年勒紧裤腰带就能还上,谁知第二年收成也很一般,交了赋税后剩下的也就够家里吃,根本还不上。”
“赵老爷不愿再赊借,让我们立即还钱,没办法,我们只能把田地卖了或抵押给他。”
白善微肃,“朝廷有令,除非有丧,有病,不然不能卖永业田。”
永业田不能买卖,除非家里有死人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