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带着回响。
玛丽有点被吓到了:“来了?谁?谁来了?”
“来杀你我的人。”
“这……应该是约瑟芬吧?”玛丽强笑道,“又或者是宫廷里的其他人,乐师、厨师、卫兵什么的。”
“快点躲到床下去!”
海斯泰因的语气不容玛丽有任何质疑。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大门。在大门之外,那脚步声正在不断地逼近。
玛丽吓坏了,竟无视了床底的脏乱,把整个人都给塞了进去。
门是虚掩着的,本应是一推就开。可脚步声抵达门口后,就变得悄无声息了。脚步声的主人似乎也已经注意到了房间内隐藏着危险,正隔着那扇厚重的大门审视着房间的内部。
海斯泰因握着剑、缓缓地移动着自己的脚步,而眼睛则一刻都没有从门前挪开。虽然视线被大门阻挡,但他依然能够用剩下的感官去感知敌人的所在。他用鼻子搜寻着敌人的气味,用耳朵倾听着敌人的呼吸,用汗毛感知着空气热量的转变,用这些零碎的信息,去拼凑出门外那个敌人的状态。
而他能够感觉到,门外的敌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也许是因为太过寂静的缘故,玛丽从床下微微探出了一个脑袋。
“怎么样了?”她小声问道,“到底是谁?”
这忽如其然的声音打破了空间中的某种平衡。海斯泰因忽地前踏一步,隔着门板一剑刺出,那剑毫无阻碍地穿透了门板,就像用发热的刀划过一块油脂。门外传来了一阵闷哼声,等他把剑收回时,那剑身上已经染满血渍。
然而,他的神情并未因此变得放松,反而变得更加的严峻。
果不其然,门外响起了一阵笑声。
“不愧是剑之一族的传人,出剑又快又狠。明明隔着门,剑却精准地刺入了我的心脏。”
门被一根拐杖推了开来。出现在门外的是那名穿着托加长袍的老者,他胸前的布料已破了一个洞,周围的布料更是已被鲜血染红。可他却若无其事地站在海斯泰因的面前,在那里哈哈地笑。
“克罗狄斯.托勒密,不灭的使徒。”海斯泰因神情严肃地看着他,“在安提利亚岛上修行时,我就听说过你的名字。”
“是的,我和剑之一族,其实有着不少渊源。”
克罗狄斯拄着手杖慢慢地走进房间,全然不顾海斯泰因依旧在拿剑指着自己。
“是两百年前?还是三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