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壶,一瞬间从抱壶少女恢复了太后的矜持与优雅,微微躬身行礼。
自霍光族灭上官桀父子以后,上官澹澹便不再称霍光为“外祖父”了,而是被霍光要求变成了“祖父”,在朝堂上霍光会对她行礼,而私下里上官澹澹依然对霍光持后辈礼节。
“乖。”
“霍光”摸了摸上官澹澹的头,“再叫一声。”
“祖父。”上官澹澹露出了刻意亲近的笑容。
喊完之后,上官澹澹才感觉不对劲,不禁抬起头来露出一些疑惑出来,外祖父实际上应该还要更高大一些,即便是年老身衰之时,身形萎顿,也有身前男子的高度,而眼前男子是外祖父壮年时的模样,身高却和年老时是一般。
“哈哈……”刘长安大笑了起来,这“霍光”当然是他假扮的,依然伸手摸着上官澹澹的头,“乖孙女。”
“你……你……”上官澹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终究是霍光的威压太深入人心,一开始上官澹澹甚至没有留意到他的气息不对,只看着那副熟悉的面孔,便情不自禁地回到了当年在未央宫里隐忍不发的心境。
上官澹澹气的拿起自己的壶盖,把刚刚倒了满杯的泡腾水一饮而尽,嘴角湿润润的瞪着刘长安。
“臣等顿首死罪,天子所以永保宗庙总壹海内者,以慈孝礼谊赏罚为本……昌邑王宜嗣后,服斩衰,亡悲哀之心,废礼谊,居道上不素食,使从官略女子载衣车,内所居传舍,始至谒见,立为皇太子,常私买鸡豚以食。受皇帝信玺、行玺大行前,就次发玺不封……大行在前殿,发乐府乐器,引内昌邑乐人,击鼓歌吹作俳倡……驾法驾,皮轩鸾旗,驱驰北宫、桂宫,弄彘斗虎。召皇太后御小马车,使官奴骑乘,游戏掖庭中。与孝昭皇帝宫人蒙等淫乱……”
刘长安念了一段《奏废昌邑王》,这是杨敞奉霍光之命上给上官澹澹的奏折,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罪名,甚至连玩弄太后的小马车这等事也算上了。
至于皇帝的淫乱那算淫乱吗?如果当皇帝不淫乱,那要后宫干什么?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奏折送上去以后,上官澹澹当然知道继子大势已去,一起上奏的有丞相,大司马大将军,车骑将军,前将军后将军,御使大夫等等,其中诸位都是后来麒麟阁十一功臣中的人。
“你念这个干什么?”上官澹澹气呼呼地脸颊绯红,“朕已经尽力保你了……你……你要不是那天晚上……要不是那天晚上你强迫朕和你那一众奶妈淫乱,朕也不会在杨敞上奏要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