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竹签儿上串着十颗饱满圆润的红果儿,外面挂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浆。 阳光映照下,像是一个个会发光的小灯笼一般,非常诱人。 “姐姐,好漂亮啊!我都舍不得吃呢!”小雅拿起一串,高高举过头顶,看得目不转睛的。 不待木婉说话,林清樾便开口说道:“嗯,你留着看吧,我们吃了。” 说着,一颗滚圆的山楂去掉了一半,接着另一半儿也没有,第二颗山楂也不见了········ 嘶!小雅不自觉地吸了口酸水儿。 木婉也是一愣,向来吃东西十分随意的人,今天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呵呵,太让人意外了! 不过,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做的东西太诱*人了呢? 眼看着林清樾只剩下四颗红果儿了,木婉收起了那点小小的虚荣心,也咬下一颗,嗯,糖浆甜而不腻,脆而不粘牙,火候刚刚好。 不错,看来手还是没有生疏。 嘶—— 再转头看向吃得一脸满足的木婉,觉得嘴里的口水更多了。 毫不犹豫地对着一个红果儿咬了下去,“嗯,酸酸甜甜的,真好吃!”她嘴里含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道。 三个人就这样毫无形象地站在院子里啃着冰糖葫芦。 眼看着三个山楂进到肚子里去了,小雅好奇地问道:“姐姐,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红果儿串,红果儿串的,总觉得不够响亮。叫起来也不顺口。” 木婉笑着逗她,“那你给它取个响亮又贴切的名字吧。” 小丫头为难地挠挠头,嘿嘿地笑着,“取名字我可不行!”吃倒是很在行的。 “就叫冰糖葫芦吧!” 林清樾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木婉差点噎着。 这········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妥吗?”林清樾看着木婉呆愣的样子,不禁问道。不知为何,心底莫名的一紧。 “这个名字好!”不待木婉说话,小雅立马拍起马屁,“哥哥真厉害,怎么想到的?” 木婉附和道:“我也觉得听贴切的。” 林清樾眉眼间闪过一丝得意,举起竹签儿上剩下的两颗红果儿,“不像葫芦吗?”外面裹着的糖浆如冰般晶莹透亮。 “姐姐,我们这一串儿要卖多少钱?”取名字哥哥行,做生意还得靠姐姐。 林清樾撇撇嘴,继续埋头对付着手里另外的两颗红果儿。 “五文钱一串儿。” “五文钱?”小雅惊呼道,这也太少了吧?! “一个馒头还五文钱呢!”更何况这么好吃的冰糖葫芦? 木婉笑着说道:“馒头作为主食,不吃的话,下午便无法劳作。再者说,在那种寒冷的天气里,吃一个热乎乎的大馒头,总是比啃冰冷的干粮好的多。” 尤其是那些肠胃不好的人,更愿意吃上一口热乎的。 “说白了,我们不过是钻了一个空子而已。”木婉接着说道,“而这冰糖葫芦便不同了,它只是一种小零食,可吃可不吃。” 钱袋子不鼓的人,是舍不得掏钱出来买的。 小雅歪头想了想,“那我们卖的便宜一些?”这样是不是买的人就多了。 木婉摇头否定道:“这红果儿本身就是别人不待见的东西,我们若是价钱定的太低了,会被人瞧不上的。” 没有了好奇心,那便没有了掏钱去买的兴趣了。 林清樾将最后一颗山楂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他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要跟五文钱杠上了。 一个馒头要五文钱,一串冰糖葫芦要五文钱。似乎除了五文钱,就定不出别的价钱来了。 也只有小雅那种甘愿做小尾巴的人才会相信她的那些歪道理。 果然,只见那小尾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有想到,做生意居然有这么多的门道呢!” 亮晶晶的眼睛里,溢满了崇拜之意。 幼稚! 林清樾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烦躁,转身便往外走去。 “哥哥,你去哪儿?” 见林清樾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小雅疑惑地问道:“姐姐,哥哥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 怎么了? 犯二了呗! 嫉妒姐姐我不但貌美如花,还如此聪明能干! 对上小雅担忧的眼神,木婉十分正经地说道:“别担心,你哥哥不是孩子,他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的。” 这话虽然是说给小雅听的,也是说给头也不回的林清樾听的。 林清樾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接着继续向前走去。 “哟,清樾,你这是要去出去呀?”林清樾刚拐出来,便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 林清樾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人,虽然心中惊诧,可表面上的礼数却是很到位的,“原来是李家嫂子呀!你是过来找姐姐的吧?正巧,姐姐在家呢!”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杨氏也不好拉着人家继续聊下去。 更何况,她今天本来就是找木婉的,“那太好了,我还担心扑了一个空呢!” 两人说话间,在院子里听见声音的木婉和小雅便迎了出来,“哎呦,嫂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坐坐?” 杨氏笑着说道:“这不是下雪了么,我在家里闷得慌,便想着找你聊聊天儿。” “嫂子。”小雅声音清脆地喊道。 杨氏:“哎呦,这才几天不见,我们小雅不仅长高了,还白了不少,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林清樾看着三人说说笑笑地走进了院子里,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只不过脚步已经沉稳。 心里的那股郁气也被冲散了。 又冲动了! 这可不行,爹爹曾经教过的,一个人要控制好你的情绪,不能让那些莫名的情绪控制你。 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反思着。 杨氏接过木婉递过来的红糖水,小口地抿了一下,随口问道:“清樾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儿呀?” 木婉自然要维护自家人的形象了,“就是觉得有些闷了,想要出去转一转。” 杨氏放下糖水碗,又抓起一把松子放到手里剥着,状似随意地问道:“你们家清樾可定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