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决心吧,还是征收一部分的田赋,一个月时间过去,至少要征收三成以上的春季田赋,这样才说得过去啊。”
吴宗睿思索了好一会,看着曾永忠,慢慢开口了。
“先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现如今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农户哪里来的钱粮缴纳春季田赋,我们强行的征收赋税,岂不是逼着百姓流离失所吗,我看还是依照我们原来确定的计划做,滁州、全椒和来安三县的官吏着急,你去告诉他们,一切的责任我来承担。”
曾永忠看着吴宗睿,神色变得严肃。
“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此事还是我来处理,若是南京户部和督查院责罚,我来应对,我无官无职,户部和督查院不能拿我怎么办,大不了我不在大人身边做事情就是了。”
吴宗睿再次的摇头。
“先生不用如此考虑,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一切的责任我来承担。”
四月底,南京户部户科给事中陈尧言来到了滁州。
陈尧言在明末有一定的名气,崇祯元年和崇祯三年,分别给皇上上奏,一次是察查南方各县赋税欠额,做好记载,作为对各级官吏考察的依据,一次是建议南京铸币厂开始铸造钱币,解决钱币不足的困难,陈尧言两次上奏都得到了皇上的批准,在南直隶有了不错的名声。
陈尧言专程到滁州来检查春季田赋征收的情况,让吴宗睿有了不详的感觉。
果然,陈尧言来到滁州之后,并未直接到州衙,而是先到全椒和来安两县去检查了春季田赋的征收情况,接着才来到滁州。
四月的最后一天,陈尧言来到了滁州州衙。
陈尧言虽然只是正七品的南京户部户科给事中,却因为有着特殊的权力,让各级的官吏都不敢小视,见面都是恭恭敬敬的。
明朝时候曾经出过极端的事例,那就是正七品的知县,给同为正七品的巡按御史磕头的事宜,巡按御史甚至能够与巡抚抗衡对着干。
这肯定不正常,不过背后代表的是皇权与臣权的抗衡。
巡按御史、六科给事中以及监察御史,一定程度上是代表皇上的,对百官展开监察和督促,他们品阶不高,却能够直接给皇上写奏折,而且他们身后有着庞大舆论力量的支持。
明朝后期,皇权与臣权的较量进入到白热化的程度,党争也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本来代表皇权的部分给事中和御史也发生了变化,他们一方面代表皇上监督百官,一方面监督皇上的一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