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她进来,”皇太后道。
秦鸾了然了。
皇太后的“真心话”,在这之后。
那话里要藏刀,不止是冲着她,也要冲着乡君,以及,乡君后头的长公主或是林繁。
秦鸾便道:“您有客人,我就不打搅您了。”
“哪儿的话,”皇太后留她,“阿芷又不是外人,说来,她与你母亲是旧识,你见过阿芷吗?”
秦鸾摇了摇头。
林芷进来,行了礼,故意打量了秦鸾两眼,道:“好俊的丫头,这是娘娘近来的心尖尖?我没有见过,又有些眼熟……”
“又说浑话!”皇太后笑骂道,“哀家的心尖尖,只有平阳,你这话可别胡说,叫平阳知道,又要醋了!”
林芷笑个不停。
两人装不认得,秦鸾自然自报家门。
“阿矜的女儿?”林芷恍然大悟,“难怪眼熟。”
皇太后眯着眼笑,心里揣度着这两人的对话:似是真未见过。
让两人都坐下,皇太后与林芷道:“这丫头刚从皇后那儿过来,趁着你没有到,哀家留她说话。”
林芷含笑。
皇太后使人来长公主府时,她正和林繁说话。
得知房毓还活着,她和长公主又是欢喜、又是难受。
时间有限,不足以让她们好好消化情绪,就得抓紧时间商议以后行事。
林繁下了决心。
信念必须坚定,但成事讲究办法。
三人才说了几句,她就受召、需得进宫来。
以她对皇太后的了解,十有八九是鸿门宴,就是不知道,都备了些什么菜。
林芷的视线从秦鸾身上划过,又看向皇太后:“我往这儿一坐,感觉自个儿都年轻了二十岁。”
“怎么说?”皇太后问。
“我看着这丫头,就像是十几岁的阿矜坐在我和您跟前,那时候,我也就十几岁。”林芷道。
“不害臊!”皇太后道,“说得像是你只有三十多似的,好姑娘哦,四十好几了!”
林芷哈哈大笑。
“还笑!”皇太后嗔道,“平阳不嫁人,你也不嫁人,一个个的,四十与十四,活得没什么区别,可总得惦记着些晚辈们吧?你嫂嫂寡居,不出来走动就算了,你好歹是宫里宫外行走的人,念之都二十出头了,你还不定个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