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尚书一听,顺口接了句:“可不是,便是从前,那也是大胜多,吃亏少……”
正说着,脚步声传来。
范太保干脆咳咳呛了两声。
史尚书醒过神来,不再多言。
皇上迈步进来,徐公公跟在后头。
已经换下了朝服,皇上的神色却不比在早朝时好多少,他在大案后坐下,问道:“众卿看过了吧?有什么想法?”
范太保整理了思路,斟酌用词,把黄太师的意思表达了一遍。
“对方发难在先,占了些便宜,”范太保道,“两军交战,互有往来,也是寻常,等冯仲抵达,重整之后,再往外推进。
眼下,我们更该着眼于物资上,继续往飞门关输送粮草,确保畅通与速度。
军需不断,前头自然越发稳固。”
范太保说完,其余几人亦补充了些看法。
皇上面色稍霁,靠着椅背,道:“朕亦是这个想法。
一时挫败,在战时很正常。
没有在早朝时说这事儿,是担心有些人心急火燎,担忧这个、害怕那个。
胜负不在一时,各位心里有数,后头事情继续办着,就行了。”
众人起身,应下了。
从御书房退出来,黄太师背着手,慢慢走。
范太保与他并肩而走,道:“我说你啊,道理上的事儿,你都挺明白的,先前黑着脸,说到底还是担心孙儿。”
黄太师轻哼了一声。
被说穿了,脸皮有点痛。
不过,担心孙儿,也很正常。
黄太师便道:“太保亦是明白人,又没有儿孙上战场,你先前黑着脸做什么?”
范太保斜了黄太师一眼:“还能为何?自是担心皇上。”
“皇上是一时气愤,”黄太师慢悠悠道,“军情状况,他岂会不明白,气消了,这不是很明白轻重缓急?”
范太保呵呵笑着,没接这话。
明不明白,皇上肯定是明白的。
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若不然,他怎么会咳嗽提醒史尚书把说了一半的话都咽下去?
在阐述状况时,他也不会斟酌着,把“不是每一次出征,都会势如破竹”给吞了。
大周,大大小小战事,输过,也赢得艰难过,但还有一些,真就是锐不可当、所向披靡,大军所到之处,敌人望风而靡。
一年不到,两州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