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官员们出朝房,上金銮殿。
皇上迈进来时,黄太师偷偷看他神情,皇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从里到外,就透着一股烦闷。
早朝上,各方纷纷启奏。
说昨日调查结果,说底下州府事宜,亦有刚直的御史,捧着笏板,直指皇上行事不妥。
一番义正言辞下,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偏那老御史没有停住嘴,出口成章,长篇大论,几乎要成了一片檄文。
“拖下去!”皇上不想再听,“给朕把他拖出去!”
老御史脾气大,二话不说,弯着腰,伸着脖子,就往边上的柱子上撞。
黄太师离那柱子不远,动作比脑子快,冲过去挡在柱前。
御史一脑袋撞在老太师的肚子上,痛得他连气都喘不过来。
一时间,有人劝皇上,有人拉御史,有人扶太师,金銮殿里闹哄哄一片。
早朝,以如此不愉快为结束。
黄太师缓了好久,才回衙门里。
太医院使人来看他,也没顾忌场合,与他好好揉了揉药酒。
正吃痛时,昨儿催抄没的郭内侍又来了。
黄太师无奈,让他去赤衣卫衙门搬东西。
戴指挥使带着人,把所有箱笼搬到了皇城的大库房外。
皇上亲自来了。
“打开。”他道。
一个个箱笼打开,皇上背在身后的手,攥得紧紧的。
很多东西,他当然不可能认识、记得,但有一些,他还有印象。
那是不久前,为了玉沙口大捷,而被皇太后催着赏的。
那些布匹缎子、玉石摆件,原是什么样,现在也是什么样。
它们全都在这儿,箱笼大开着,像是咧开的大口,对着站在箱笼前的皇上,无情嘲讽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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