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当即明白过来。
“硌吧?”季氏道,“我也嫌它硌,硌了我那么些天,浑身都不舒服。”
可是,刚才真取下来了,不再由她收着了,她依旧不舒服。
那感觉,空落落的。
转过头去,季氏冲秦治微微颔首。
她也不知道交代他什么。
真絮絮叨叨的,是能说不少,可那些话吧,季氏知道,她即便不说,秦治都明白,且都会做。
照顾阿鸳与阿渺,听侯夫人的安排……
夫妻之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鸾也上了车,缩着身子坐在秦沣身边。
兄妹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倏地,秦鸾笑出了声。
秦沣也忍不住笑了。
他不知道妹妹为什么发笑,但是他自己,是被这怪异的身份给逗笑了。
他自小习武,受伤是家常便饭,生病却很少。
秦鸾则反过来,尤其是母亲去世后,她体弱多病,甚至高烧不退,太医们束手无策。
秦沣还记得,他曾偷偷去看望妹妹。
甩掉跟班,躲过嬷嬷们,千难万险,十次里才能成功一次。
他就趴在妹妹的病床前,一瞬不瞬看她。
最多不用一刻钟,他就会被发现,被提到祖母跟前罚站。
幼年记忆涌入脑海里,让他越想越好笑。
一晃这么多年了,这一次,是他躺在这里一动不动,阿鸾在边上看着他了。
虽然,他的病是假的,但他要演得真一些。
等他们都坐稳后,车把式驱马前行。
车厢吱呀吱呀地响,好像很快就要散架一般。
马车下了山,行至官道上。
路边,安家做生意的马队也短暂休整完毕,一行人启程,走在了这破马车的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