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仲正犯愁,见老侯爷心情反倒不错,一时之间,哭笑不得。
“您还是先把折子写了,”冯仲道,“甭管有用没用,态度得摆出来。”
“光摆态度不顶用,”永宁侯吹着胡子,道,“老夫正想破敌之策。”
毛固安在边上一屁股坐下,道:“破哪个敌?您敌人多着呢,西边有,京里也有。”
永宁侯哈哈大笑。
笑完了,他道:“多正常的事儿,两国交战,前头都是你来我往打得热闹,背后也一定会有小人扯后腿。不信你们去问问苏置。”
毛将军闻言一怔。
安北侯吸了一口气,道:“您的意思是,内奸?吃里扒外?”
“是啊,”永宁侯道,“苏置扛得好好的,忽然间就扛不住了,可能其中就有故事。
刚林小子也提醒老夫了,石魏那时一心进攻,八成也是压力在身。
西凉自己就乱糟糟的。”
鸣沙关的暗流涌动,他们几人都有感知,当然就听进去了。
“内奸不好抓,”安北侯道,“我们现在也管不着京里。”
最大的奸佞,邓国师无疑。
可皇上就是护着他。
其他小人,必定也有,藏在暗处,趁着各种机会跳出来咬一口,很难“人赃并获”。
“你们管不到京城,京城现在也管不着你们,”永宁侯道,“折子,老夫会写。
你们再从苏置、李芥嘴里挖挖消息,得趁着西凉乱、继续推进。
要是为难,老夫父子就还在这儿待着,林小子也留下。
等你们打下西州,老夫再回京面圣。
饭得一口口吃。
先攻城,再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