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下,包逵被捆了个严严实实,蹲在了城墙脚下。
看管他的兵士亦不为难他,只是不叫他动弹而已。
可包逵本人,内疚又难受。
他失败了。
以这么一种“兵不血刃”的方式,把西城门里外,都败给了敌军。
想到忠勤伯,他万分愧疚。
也不知道南城门那儿怎么样了。
说起来,他包逵还是经验浅了,发现万承动手脚后,应该第一时间使人往南城门报信。
他只顾着去看城门,以至于,此处失手,忠勤伯那儿可能还不知道。
包逵沮丧极了。
大军陆续通过了城门通道,包逵一眼就看到了平阳长公主。
巾帼不让须眉,长公主英姿飒飒。
长公主身边有一匹大马,坐在马背上的人……
包逵倏地瞪大了眼睛。
这人怎得这么眼熟?
这人怎得和忠勤伯那么像?
不、不对!
这人就是忠勤伯本人!
老伯爷不是在指挥守军死守南城门吗?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怎么看起来,和长公主像是一伙儿的?
一连串的问题,如翻滚的浪涛,直接拍在了包逵的脑门上。
浪太大了,也太高了,拍得包逵眼冒金星,整个人都发懵。
“您……”包逵挣扎着站了起来,“您为什么……”
几个字从口中崩出来,包逵那模糊的脑子也一下子清明了。
还能是为什么?
因为,忠勤伯通敌了。
包逵胸口闷得慌,一时之间,也弄不清楚是气愤多一些,还是不解多一些:“您是总大将,皇上信任您,把京城守备全都交给了您,您却通敌?您对得起皇上吗?”
忠勤伯闻声,转头看向包逵。
坐骑马匹不是他的,刚刚才问一骑兵借来,马儿不安地踏着蹄子。
忠勤伯拍了拍马脖子,以示安慰,而后道:“老夫是对不起皇上,可他难道对得起我们翁家?”
包逵一愣。
他没有想到,老伯爷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本以为,他这般质问,老伯爷该愧疚才是。
而且,君臣之间是单方面的忠诚与服从,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忠勤伯看着包逵的神情,叹息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