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竟然真的上朝来了。
徐太傅在一片尴尬之中,显得怡然自得。
时辰到了,一行人列队进金銮殿。
抬头看去,龙椅边上还摆着一把椅子。
在列的也没有傻子,一看就知道意思——皇太孙还未登位,还是殿下,不坐龙椅,也不能傻乎乎地喊什么“万岁万万岁”,比照着是皇子监朝的那一套。
有参照,就好办了。
就怕没有,轻了重了都为难。
林繁大步上殿,坐在了那把椅子上。
这会儿,也就不能不提“变天”了。
而这变的过程,很是顺利。
木已成舟,文有三公支持,武有兵权在握,亦是赵家子弟,自然也就没有哪个还站出来唱反调。
再者,废帝赵隶幽禁,颜氏守皇陵,嫔妃或回娘家、或归道观出家,各自选择,不可谓不宽厚。
也正是这份宽厚,林繁发配辅国公府上下,也就无人阻拦。
“年前时间紧,今年衙门封印的日子恐得往后推一推,”林繁道,“各处章程都得走完。”
底下皆应声。
可不得抓紧嘛。
正月登基、改元,正好是新年新气象,若是错过了,多可惜。
退朝后,林繁先一步回御书房。
徐太傅背着手,与两位老友一起,慢慢往御书房走。
讨论了一圈政务,临到进门前,又都沉默下来。
三人都很通透。
皇太孙为何只幽禁废帝,他们多多少少能体会。
这事儿,劝吧,那就是把皇太孙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不劝吧,又替皇太孙难受。
琢磨来琢磨去,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罢了。
嘴上都别提了,记在心里就是。
他们这么几个老头子,能回报给皇太孙的,就是好好做事、为大周出力,倘若皇太孙以后有任性的地方,他们就压阵,堵一堵御史们的嘴。
至于皇太孙会在什么事情上任性?
那用脚指头就能想出来了。
秦家丫头是只凤凰,皇太孙与她又走得那么近,又有那么多缘分,情谊可想而知。
先太子当年等着儿子降生时,就摆明了没有立侧妃的意思。
这儿子太像爹了,一准也那样。
到时候,御史们少不得反复念叨。
那他们就多费些口舌,让御史们念叨别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