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许是说了太多的话,有些累了,所以吩咐管家林有全代叙。
林有全对着贾琏先弯腰行了礼,然后方说道:“侯爷刚刚回京,或许还不知道,去年末,扬州盐政出了大变故!
自从我们老爷从扬州离任,朝廷很快就派遣了新的盐政官。
谁知道,当年整个江南盐政,就比我们老爷在任时,少了大概一成!
这还不算什么,朝廷或许也知道,新官上任,难以顾全全局,甚至有些疏漏乃是寻常。
可是谁知道,去年的江南盐税算下来,竟是少了足足三成!
陛下因此大怒,下旨将扬州巡盐御史安之远押解进京审问……
谁知道,那安之远竟在押解入京的路上,病死了。”
“病死了?”
贾琏有些意外,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不过,这关他何事,他有些不明白林如海为何要和他说这件事。
“正是如此。消息前几日刚传回京城,因为事关盐政,有人专程来告知了我们老爷。
我们老爷推测,虽然如今朝廷还没什么风声,也只是因为朝廷尚在休沐。
但是这件事,肯定瞒不过去,一定会在年初的大朝会上,掀起波澜。
到时候,只怕整个扬州官场,要兴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贾琏听得点点头,林如海作为宦海沉浮二十余年的人,政治眼光自然不差。
盐税乃是朝廷最重要的赋税之一,关乎国势,本来就是重中之重。
虽然每一届的盐税官能力有大小,盐税政策也有些差异,但是一下子少了三成,朝廷自然不会答应。
若是那巡盐御史能解释清楚那还好说。偏偏,死在押解回京的路上?
只怕,稍微有些质疑精神的人,都会觉得此事有猫腻。
再加上,贾琏对于宁康帝的脾气可是有一些了解的。
这件事除非真的是巧合,否则,宁康帝只怕要大开杀戒了。
“姑父大人的推测,小侄也甚是认同。
若是这件事有内幕,只怕朝廷,不会轻易放过的。
到时候,扬州官场自然要震荡一番。
只是不知道,姑父与我说这件事,是有何用意?”
贾琏一心扑在军功和爵位上,对于治国的文官集团,不太在意。
虽然也觉得这是件大事,到底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甚至与林如海也没有多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