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问道:“据你们报上来的账目,你们这边应当还剩下两万两千余两的现银子,怎么现在这账上的数却少了许多?”
金彩忙道:“回二爷,还有几项是后头发生的,都没报上去,比如中秋节往各家门户送的节礼,还有甄家老太太过七十大寿准备的寿礼,还有巡抚张大人家生了长男,预备了贺礼……这些都是记在后头的账本上的,二爷可以查阅。”
贾琏点点头,他此行可不是为了帮贾政查账来的,大略没错的话,他也不想管,只是想起方才他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就又笑道:“也就是说,这账上面记载的数就没错了,现在库里面,有足数的现银子?”
“这……”金彩的表情立马就为难起来。
要是往常他肯定就应和过去了,不会透露半点异常。可是今日主家突然来袭,他到现在还摸不着头脑,万一其中有什么差池,惹怒了主家,不就把几辈子的老脸都搭进去了?
果然贾琏一见他的模样就知道有问题,立马冷道:“将库里的银子都搬出来,让我现场清点一番。”
金彩立马吓得跪了下来,“奴才们有罪,请琏二爷饶命!”
见金彩这般,厅里其他人,要么同样面色有些发白,要么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贾琏看着通身上下打扮的干干净净的金彩,笑问:“我只是要清点一下库银,又不是要你的命,怎么就把你吓得这样?莫非,这库里的银子,都被你金大管家给贪墨了不成?”
金彩嘭嘭刻了几个头,“奴才岂敢,是……不敢欺瞒二爷,如今库房里的银子,大多,都被各房里的老爷们给借出去了,如今的库房里面,总共只几千银子了……”
金彩一面说,一面将事情“详细”道来。
原来贾家二十房,如今留在南京的尚有十二房族人,不过都是支庶,基本没有什么根基家底,甚至因为懒惰和依**荣两府的救济,过的连普通百姓都不如!
这种人,别说南京十二房,就是跟着宁荣二府去了京城的另外六房中,也不在少数。
既然日子过不下去了,就要找两府救济。
以前是由管家向京中报备,那边答应才敢相借,后来开了这个头,就这个也想来要,那个也想来要,宁荣两府当家人就断了他们这个念想。除了让年节下预备些钱粮给那些实在孤弱的,其余一概不准再借。
但是天高皇帝远,两府中又没有正经的主子留在南京,那库房里又放着银子,里外一勾结,,总有办法弄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