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也不再看贺兰敏一眼,骑上了自己的战马,飞奔下山而去,几十名亲卫紧随其后,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贺兰敏叹了口气,转身奔入了身后的密林之中,一边跑,一边开始脱起身上的皮袍,顺手从后面的包裹之中抽出了一件紧身的水靠,而几个羊尿泡浮子,也开始系向了她的腰间。
拓跋珪的脸上,汗水四淌,离岸还有两里左右,可是他已经看得真切,对面的河岸之上,已经有三十多条独木船被推下了水,每船上跳上了十余名全副武装的燕国甲士,持戈抄弓,而后面更多的骑兵,则从四面八方,向着河岸涌来,一面高高的大旗,上书一个“赵”字,在风中飘扬,大旗之下,银甲银盔的慕容麟,骑着白马,正不停地通过传令兵,把一道道的军令下达。
任城王拓跋仪,手持着那杆巨槊,一步不离地跟在拓跋珪身边,这个魏国第一勇士,这些年来已经成了拓跋珪的头号贴身保镖,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说道:“大王,您的担心果然是对的,燕贼,燕贼还真的想在这里偷渡啊。”
拓跋珪看着对面已经下水,有七八条正在向南岸开划的独木船,咬了咬牙:“不过,我们现在只有二百余人,燕军数量超过三千,而且都是重甲精锐,我们要是硬拼,怕是无法抵挡。”
拓跋仪哈哈一笑:“他们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步兵,而且上岸无法迅速列阵,只要我们一个骑突,就完全可以把他们给赶下黄河去。”
拓跋珪没有接这话碴,他们一边继续全速前进,一边开始散开阵形,拓跋仪的粗野吼叫声,让本来是纵队行军的这两百余骑,变成了横队,开始正面散开,一里左右的正面,很快就列成了三道骑兵阵线,第一排的骑兵们持弓搭箭,后两排的骑士则抄起了马槊和狼牙棒,只等一声令下,就先放箭,再突击,以最标准的草原骑兵战法,将一切来敌赶下黄河。
拓跋珪转头看了一眼身后,十里之内,一片天日昭昭,没有任何骑兵奔驰时腾起的烟尘,他沉声道:“我们出来的时候,最近的后续部队在哪里?”
拓跋仪想了想,说道:“大王带我们出营的时候,别的队伍还在整队,没有来得及跟上,只有我们可汗卫队才是随时可以出发,按常制,后续的最少间隔一刻钟,而且他们的马没有我们的快,只怕要晚上两到三刻钟,差不多最近的援军,在十五里左右的距离吧。”
拓跋珪恨恨地一鞭子抽在马背上,疼得这座骑一阵嘶鸣,拓跋珪的眼中光芒闪闪,沉声道:“燕军渡河大约要一刻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