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你们,还是你们欺我太过?”
王妙音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我们欺你太过?刘裕,你好意思说这话吗?这么多年,到底是你欺我伤我,还是我欺你伤你?是你对不起我们谢家,还是我们谢家对不住你?!”
刘裕的嘴唇轻轻地发抖,看着脸上泪水成行,却连擦都不擦一下的王妙音,心中顿生怜意,这下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甚至也不顾刘穆之就在身边,上前一步,就要用袖子去拭王妙音的珠泪。
王妙音退后一步,杏眼圆睁:“大晋车骑将军刘裕,请你尊重一下大晋的王皇后,这是在战场,不是在简静寺,更不是在你我少年时,花前月下,谈情论爱的时候!”
刘裕的手停在半空,却是伸不出去,即使他心中再想拥这个女人入怀,即使他也清楚,王妙音越是这样声色俱厉,反而越是说明她心中的挣扎与不舍,自己要是真的再往前一步,她绝不会抗拒,一定会扑入自己的怀中,一切的委屈,不舍,埋怨,都会在那拥抱的一瞬间,土崩瓦解,就象是在临朐一战,帅台之上的那次拥抱一样,爱情,真的可以让所有的理智,克制,都烟消云散。
但刘裕知道,自己绝不可以放纵自己,强敌随时可能前来,而跟王妙音,和她背后的世家高门间的冲突,绝不可能因为一个拥抱,因为旧爱未灭,而就此罢休,哪怕是激情过后,仍然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所以,他的手就这样停在空中,微微地颤抖着,却是不能向前半寸。
刘穆之轻轻地叹了口气:“罢了,你们之间这样争执,也分不出个所以然出来,我看,还是先搁置争议,共同对敌吧,妙音,我看不如这样,慕容兰如果杀到这里,由寄奴来定夺,他们之间,毕竟能看出我们看不出的那种默契,如果慕容兰真的是来助我们而不是助黑袍的,那也许她会成为我们击杀黑袍最关键的一个助力呢。”
王妙音咬了咬牙:“那如果她是来助黑袍的呢?高手过招,就是一瞬间分生死的事,如果她真的来者不善,一切可就晚了,她若能杀黑袍,早就下手了,这时候跟着过来,恐怕一大半是不怀好意,穆之,我绝不会让刘裕一个人处在这种风险之中。不然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悔之晚矣!”
刘裕沉声道:“我交代过部下,如果我有什么意外,由穆之接掌北府,继续战斗,而黑袍和慕容兰,到时候就由你们来击杀,妙音,这无关儿女私情,纯粹是为了国事,我必须要赌这一次,不然黑袍万一这回再次逃跑,我们就不可能再有这回广固围城,置他死地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