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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杏这一身衣饰是她哥哥李子专程为妹妹过年置办的。李子跟着何信,往苏杭湖州转了一圈。虽说他只是去做个随从,但堂叔何信顺利接掌了永嘉侯府在江南的产业,对侄儿自然也要大方些。何信从前虽说在长房是秦仲海的心腹,但毕竟只是亲信长随之一,帮着管管事,上头还有两层主母与大管事压着。如今他在江南独当一面,摆明了今后就是江南大总管了,地位高了,又认回了侄儿侄女,还能在离家乡近的地方定居,自然是难得的体面。何信的地位水涨船高,连带的李子与青杏也沾了光,几身新衣、几件小首饰,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青杏笑吟吟地进了屋,便对秦含真道:“姑娘,方才我出去时,听说宗房那边今儿好热闹,有好戏看呢。族里的人都听说了,私下没少说宗房二奶奶的闲话。”
秦含真好奇:“克用婶娘吗?她又出什么夭蛾子了?”
小黄氏自从被婆婆剥夺了手中大权后,似乎就老实了许多,出门也少了,每日都待在家里给婆婆沈氏“侍疾”,同时帮着打理家中柴米油盐等杂事。沈氏领着长媳冯氏出面主持族里的各项活动时,她也没露面。
冯氏表现极佳,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迅速赢得了族人的好评,地位更稳固了。族里女眷私下议论纷纷,说冯氏到底才是正儿八经的宗妇,才干远胜于暂代她的小黄氏,不象小黄氏,前几年新年前后总要出点乱子,事事都不周全。面对这种种议论,小黄氏竟也忍下来了,一声不吭。
秦含真觉得,这实在不象是小黄氏的为人,莫非是在憋大招?她一直在暗中留意小黄氏在宗房的动静,今日终于等到了!
谁知青杏却告诉她:“黄家大爷和大奶奶去了宗房看妹子,却是问她为什么每年都送回娘家去的年礼,今年少了许多?还不及往年的三成!宗房二奶奶臊得直叫哥哥嫂子闭嘴,黄家大爷却不肯听,闹得厉害,连宗房大奶奶那边都听说了。明儿就是小年了,族里几个房头的当家太太都在宗房大奶奶那儿商量正事呢,听见黄家人那边的动静,就笑话起宗房二奶奶来。”
秦含真讶然:“真的假的?黄家居然这都能上门来闹?”
青杏笑道:“可不是么?哪儿有这个道理?出嫁的女儿要给娘家送年礼,送多了是孝心,送少了……只要不过分,也算不了什么。哪儿会有做哥哥的,会因为妹子送娘家的年礼少了,就上门来闹的?况且……”
她顿了一顿,压低了声音:“今年宗房二奶奶不当家,又不管族里的事,手里能有多少银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