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难以抑制罢了。他勉强挤出笑容,把秦含真给安抚住了,转身便翻身上马,带着心腹随从,快马赶回了城中。
秦含真目送表舅离去,只觉得他今日心情格外不佳。但想到那日偷听到的秘密,她似乎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了。青梅竹马的有情人,阴差阳错被拆散,已经很可怜了,如今还阴阳相隔。吴少英亲眼看着关蓉娘被埋进了土里,心里又怎能平静得下来呢?怪不得他的脸色这么难看。
秦含真暗暗叹了口气,转身返回了六房的祖宅。
秦柏与牛氏今日都坐在前堂,等待孙女儿回归。关蓉娘是儿媳,她今日葬入秦家祖坟,做公婆的自然不必出席仪式。只是心里想到长媳过去的好处,夫妻二人也忍不住难过起来。如今见孙女儿回来了,瞧神色还算平静,不会显得十分悲痛,他们也暗暗松了口气。
牛氏搂过秦含真,摸摸她的小脸:“外头冷不冷?今儿的天一大早就发阴,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早知道风刮得这样厉害,我就该叫他们备好了车轿,一路送你过去才是。”
秦含真笑着说:“祖母别担心,我如今腿脚好着呢,走这点路压根儿就不算什么。不过今天的天气是不怎么好,风吹得挺冷的。我看表舅好象就穿得单薄了些,脸色都发白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着了凉。他要忙着衙门的公事,说是要赶在封笔前把今年的工作都完成了。我怕他累坏了身体,更容易生病。祖母,您不如派个人去看一看他吧?”
牛氏笑道:“好,我明儿就打发人去瞧他。”又告诉秦含真,“你爹来信了,打发人送了年礼过来,就是今儿上午到的。”
秦含真讶然:“怎么这样巧?若是父亲派来的人再早到一些,不是就能赶上母亲下葬了吗?”
“谁说不是呢?”牛氏叹道,“我问了那小子,说是半路上水土不服,小病了一场,就耽误了几日的行程,否则早该到了。实在是不巧得很!”
其实,就算秦平的使者能早几日到,他本人也不可能赶来江宁送关蓉娘最后一程,事情原也没什么差别。秦含真没再说这个,只问祖父祖母:“父亲在信里都说了些什么?又送了什么年礼来?”
秦平在广州安顿下来已经有几个月了。他是十月初派人北上送年礼的,因是才到任不久,也没染上京城里勋贵人家公子哥儿的富贵作派,所以送来的年礼都还挺朴实,就是一些特产,诸如衣料、香料、药材什么的,倒是有两方端砚,算是其中最贵重的物事了。据他说,这两方砚台,一方是他在铺子里挑选的,一方是别人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