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坦言此事,是为了提醒他在公事上多用心,还要多向现任推官讨教,没想到反而给他带来了沉重的压力。
秦柏叹息一声,道:“罢了,你也是忠于职守,只是天气不好,你又一时疏忽,才生了这场病罢了。只是公务要紧,身体也同样要紧。万没有为了公务与前程,便把身体给累坏了的道理。既然你说剩下的事务已经不多了,也没什么要紧的机密事,我回头给你寻两个帮手过来,你先把手头上的事务都了结了。等过年时,我再给你寻访一两位可靠又能干的幕僚,也省得你事事都要亲历亲为,这般辛苦。”
吴少英心里暖暖的,忙笑道:“学生才几品?哪里就需要用幕僚了?倒是姐夫那里,更需要人手。老师手上若有得力的人,还是给姐夫送过去吧。”
秦柏摆摆手:“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平哥那边再不用我操心的,他身份摆在那里,又有谁敢累着他?你却不同,心眼儿太实在了,身边也没个臂膀。我既然做了你的老师,少不得要替你操持一番。”
他离了府衙,也不回夫子庙的宅子,更不出城回秦庄,反而转头就去了指挥使司衙门寻黄晋成,问后者借了两个清客。黄家的清客是随黄晋成夫人与黄清芳一道南下的,乃是黄家养了多年的心腹,论本事却是没得挑的。黄晋成将他们借给了秦柏,秦柏再将人往吴少英那儿一送,多少繁杂的公务,都叫他们一一理清楚了。吴少英顿时轻松了许多。
几日后,金陵城中几处官衙封笔落衙,官员们开始放年假了。吴少英总算可以松一口气。谁知这一松,他的病情就忽然重新发作起来,入夜就开始发烧,烧了一夜,竟不见有好转的意思。
吴家下人不敢大意,一边去请大夫,一边立时飞报秦柏。秦含真在祖父处得了信,简直不敢置信,连忙跟着祖父秦柏坐了车,急急赶进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