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来,我本来还想着,在京城宗室王府里给她一门亲的。象嵘阳王府那样的宗室人家,虽然听着尊贵,家里子嗣却太多了,婚娶上头就有些麻烦,挑媳妇的时候就没法太过挑剔了。商人家的女儿尚且能嫁进去,我们秦家好歹也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呢。若是从中择一嫡支庶子,或是旁支嫡子,不显山不露水的,将来的爵位也不高,多给些嫁妆,未必就不能成亲事。虽算不上实惠,好歹听起来体面,怎么也是跟王府做了亲家。日后给四丫头相看的时候,还能借一借王府的风光。可今儿出了事,肃宁郡王从头到尾看在眼里,我就不好到宗室贵人面前再为锦仪丫头睁眼瞎话了。唉,大伯子,你这叫什么事儿呢?!”
秦伯复听得面色发黑。他真的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仔细一想,成功率应该还挺高的。以前跟长房、三房关系不佳,他又不认得几位宗室贵人,因此只知道巴结讨好,千方百计想要攀附高门。可如今三个房头关系好转,长房就能给他寻到这么一门好亲事,可见他与长房、三房和解是正确的选择。只可惜长女不懂事,白白浪费了一桩好姻缘!但若改给女儿秦锦春,又觉得这门亲事太低了些,达不到他心中的期望。
想了又想,秦伯复心里对长女的怨恨越发浓了,脱口而出:“二弟妹不必了。那孽障生来就是给我们家添堵的!从前我真是白疼了她!等将她送进庵堂,为家人祈福,就算是她给自己赎了罪。什么孝女不孝女的,也算了吧。我只盼着世人早些把她忘了,省得再记起她曾经做过什么丑事,连累了我们全家的声名!往后她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了!”
姚氏眼中闪过满意的光芒,微笑着闭了嘴。
秦简对秦伯复道:“伯父拿定了主意就好,只是二叔祖母那儿,不知会有什么法。她素来疼大妹妹,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同意您送大妹妹出家的。她若要跟您闹,您又一向孝顺,哪里撑得住?到头来,大妹妹还是会逃脱了惩罚,往后怕是越发不把您看在眼里了。您可得多加提防才好。”
秦伯复听得脸更黑了:“不必担心,我才是一家之主。那孽障自作孽,我也是为了全家的名声着想。母亲素来明白事理,怎会不懂得我的苦心?”
不,薛氏一定不会懂得他的“苦心”,她本来就不是个明事理的和气妇人。秦伯复只是嘴上得好听,心里却已经开始犯愁了。
秦简就给他出主意:“先把大妹妹送到庄子上静养几日吧。我看她先前的伤势似乎还没好,在家里也是心思浮躁,没耐性好生养伤,倒不如送她出城去。二叔祖母见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