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笔,就画下几个丫头们交头接耳,或是围坐着做针线,又或是扫地倒茶浇花拌嘴等情形。她画得并不细,原本就是为了画好街景风俗画里的人物百态,才去练人物画的。只要姿势神态抓准了就行,细节就无需苛求了,秦含真画得快,渐渐地也练出了一手写的本事来。丫头们起初还有些大惊小怪的,如今也早已习惯了,现她在画自己时,还会故意摆出个好看的姿势,又或是谁做了新衣裳,得了新饰,还要特地穿戴一新,跑到秦含真面前来显摆,好让她画一画自己。
赵陌看完秦含真的山水街景图,就去翻她那叠丫头婆子的白描写真,反而看得更加津津有味,还问秦含真:“表妹能不能给我也画几幅?我瞧着你画仕女图,应该已经没问题了,可画人物又不能只画女的,好歹也画一画男子吧?你就拿我来练习,如何?横竖我如今也是闲着。”
秦含真白了他一眼:“谁说我不画男子了?我可没少画祖父,简哥儿我也画过的,还有家里的几位管事,我也拿他们做过模……呃,那什么。总之,我要练人物画,什么时候厚此薄彼过?我画的那些街景图上的行人货郎难不成是假的?表哥就不必替我操心了。”
赵陌摸了摸鼻子,压低了声音说:“那你就当作我想要表妹你的画,如何?你就给我画两幅吧?就画我如今的模样。若是我回肃宁去了,就留一幅在这里,表妹……和舅爷爷舅奶奶若是想我了,看一眼那画,就权当是看见我了。”
秦含真睨他,这话是不是说得有些太过自恋了?谁会想他呀?
倒是秦柏乐呵呵地给孙女儿提建议:“含真也确实该在人物画上多下些功夫了,偶尔也画幅大些的,精细些的,要把人物神蕴抓准了才行。等天气暖和了,拿你的丫头们练一练,先把正经的仕女图学好再说。”
秦含真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风俗街景画一些,不然山水楼台也好。但祖父既然嘱咐了,她也只有遵从的份。
祖母牛氏的想法倒是跟丈夫不太一样,她挺喜欢孙女儿画的那些街道、市集什么的,还提建议:“过些天你们不是要去逛庙会么?要是你能把庙会上的情形也画下来就好了。我心里其实挺想去看热闹,又怕自己身体撑不住,跟人又挤得慌。你若是把庙会画成了画儿,我瞧着画,就跟自己去了庙会上一般,岂不是既轻松不受罪,又看了热闹?”
秦含真干笑着说:“那功夫可不少,我还没那本事,把那么热闹的场面都照着画下来呢,顶多就是意思意思地画几笔,肯定比不得真庙会上热闹。”
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