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才,怎么没参加姐妹们起的诗社呢?兴许只是小薛氏这位做母亲的给女儿脸上贴金罢了。毕竟一个摔断了腿,很可能会落下残疾的女儿,想要嫁进国公府里,总要给自己添些筹码,才显得体面些的。
裴二奶奶自以为明白了小薛氏的盘算,也不以为意。毕竟这不是给她自个儿选儿媳。她就顺着小薛氏的话大夸特夸了一番,然后留下了裴程的庚帖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不管秦家这边态度如何,裴二奶奶都必须要把这东西送到秦家人手里的。
小薛氏接了庚帖,心情一时有些复杂。她一方面是松了口气,知道长女终于能嫁出去了,另一方面又在为长女担心,欺骗得来的婚事……万一日后出了纰漏,那可怎么办呢?娘家人参与了欺骗,哪里有底气去为女儿做主?可她又不能在裴家人面前说实话,因为这真的是秦锦仪能嫁出去的最佳机会了。错过了这一回,天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家愿意向她提亲?还得是她看得上的人家?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婆婆薛氏与长女秦锦仪,甚至连丈夫秦伯复与小女儿秦锦春都赞成这门亲事,小薛氏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小薛氏收下庚帖,笑着送走了裴二奶奶,也答应了三日后会给答复。
裴二奶奶亲亲热热地与小薛氏告了别,又再一次表达了对秦锦仪伤势的关心,还说改日要到庄上去探望她,这才走了。
小薛氏返回花厅,跌坐在圈椅上,便开始发愣。
秦伯复与秦锦春从碧纱橱后走了出来,面露满意之色:“这婚事算是成了一半。过几日我们给个肯定的答复回去,两家交换一下信物,也就成了。可惜传闻中裴国公病情不妙,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断了气。他若死了,婚事起码要往后推迟一年,一年后大丫头再进门时,公婆还在守孝,也风光不到哪里去。但不管怎么说,大丫头的婚事定下了,四丫头要说亲就没了妨碍。我想要裴家帮我起复,也有了理由。裴家要办丧事的话,裴国公从前那些门生故旧都会过来吊唁吧?我就以姻亲的身份过去帮着操持操持好了,多结交些人脉总是好的。”
秦锦春看了父亲一眼,无意对他的想法多说什么,只道:“裴家人要去探望大姐,万一他们要看大姐的腿伤怎么办?就算大姐能用害羞为借口,拒绝男大夫去看她的伤腿,但女眷们要看,又或是让懂医理的丫头婆子去看时,她又有什么借口再拒绝?裴家愿意结亲,自然是好事,可他们一旦发现大姐是在骗他们的,根本就没受伤,那婚事就未必能往下议了。”
秦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