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结束,秦简等人回到家中,都狠狠地大睡了一觉。
不过等到他们醒过来,吃饱喝足之后,家里人反倒是不约而同地没有再问起他们考试时的情形了,主要是不想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
秦简是照常吃吃喝喝,言谈如常。他的妻子余心兰也十分镇定,好象丈夫与哥哥并不是刚刚考完了会试一般。他们小夫妻俩如此镇定,连带的秦仲海也镇定下来。只有姚氏,对会试的结果牵肠挂肚地,当着儿子的面不提,私下却一天八百遍地跟丈夫念叨:“这一回简哥儿应该考得很不错吧?应该能进二甲吧?这回可是跟许峥一块儿考的,千万别被许峥比下去才行!”
秦仲海听得一脸无奈。妻子在许家的事情上,还是想不开。
不过他想到天天都在念叨着侄孙儿许峥的母亲许氏,又觉得妻子姚氏这点纠结不算什么了。许氏关心许峥的会试成绩,已经有些茶饭不思的地步。她一方面坚信许峥不可能会失手,一方面又担心他的文章能不能讨考官们的欢心,成天絮叨个不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许峥才是她的嫡亲孙子。说实话,看到这样偏心的母亲,秦仲海自己心里也是酸酸的。明明他儿子也非常出色,不比许峥差的……
永嘉侯府这边,气氛就要轻松多了。今年上京参加恩科的秦家族人,主要是四房的秦克文、秦克伦兄弟二人,以及五房的一个老举人。其中秦克文一向主持族学,虽然用了不少精力在庶务上,但因为身处这样的位置,比旁人更容易得到教学方面的资源,因此这些年学问进益很快,如今已经可以参加会试了。他的弟弟秦克伦学问也不错,也有举人功名在身,只是因为身体比较虚弱,在考场上发挥得不太好,回到永嘉侯府后,还得请大夫吃药,才撑了过来,所以大家都对他的成绩没抱什么信心,还劝他放宽心,只当是来历练一回。
秦克伦无奈笑道:“我在前年乡试的时候,就大病了一场,本来已经考得怕了,不想再考下去,但今春还是上京来再试了一试。不考一回会试,我心里总是不甘心。如今考过了,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也已竭尽全力。倘若能考上,当然最好不过,考不上,我也无心再考了,往后就回江宁打理族学,教导族中子弟,倒也是个不错的归处。”
秦柏便对他道:“不必如此。你就是身体弱些,学问根基还是扎实的。倘若这一科不中,你好生在京中休养两年,固本培元。等你身体壮实起来,两年后再下场一试,未必就不能有更好的结果。”
秦克伦还在苦笑。五房那位堂兄便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