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旧令人感到寒气刺骨,不,比以前更加寒冷了。
汉人总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在吴乞买身上,这句话完全是相反的。
纥石烈志宁把脸深深埋在地里,双眼紧盯着崇政殿地板上的纹路,嘴里略带颤音的回答:“是,奴才这是第三次。”
“因为你损失了一个猛安。”
“是,奴才在齐省那边失踪一个猛安。”
“失踪?嗯,确实是失踪。”完颜吴乞买冷冷的说:“前年失踪一个谋克,去年失踪一个猛安,怎么今年你也打算失踪吗?”
“奴才不敢!”
纥石烈志宁浑身冰凉,仿佛脖子后面已经架上一把斩首大刀。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完颜吴乞买的声音愈发冰冷:“你是勃极烈,手中近万甲兵,你有什么不敢的?”
“你觉得你一定能横扫齐省?朕也觉得你能横扫齐省。”
“可是,如今,大金最大的敌人是谁,你身为勃极烈还看不出来吗?”
“你折损一个猛安,你要报仇,去年大金跟草原鞑子大战,折损何止一个猛安!”
“去年扫荡汉狗所得,一半又被鞑子掠去,你不知道吗!”
金国皇帝的声音变得愈发严厉,下首跪着的勃极烈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连年入关扫荡,齐省的汉狗有多少财帛粮草供你打草谷?你是不是还得动用户部公库?”
“你是不是傻了?”
“奴才罪该万死!”
“你是该死了!”
完颜吴乞买大声咒骂一句,又气喘吁吁停下。
他确实已经老了。
年轻时代,面对一众野蛮的女真贵族,即使身为皇帝,也不得不小心应对,后来通过十几年分化瓦解,不断集权,终于把大金国军政大权抓在手里,他的心理上就已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近乎疯狂的暴虐,不仅针对金国统治范围内的契丹、渤海、高丽、汉人,就连真女真也是在劫难逃。
高压统治民不聊生,如果不是女真人还能从南方获得大笔外财,恐怕大金国早就自己崩溃了。
所以,完颜吴乞买才会派遣都元帅级别的猛安术虎高琪带使节团赶赴临安,准备强娶南朝公主,并以此勒索更多财物人口。
“记住,今年最重要的,是南朝的岁币和亲!”
大金国皇帝喘了几口,缓缓说道:
“所有元帅、都元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