坞堡主们有惊讶的互相大声商议的,也有不顾身份起身上前想要向徐睦河询问具体细节的,还有呆若木鸡,仿佛整个人都被雷劈蒙了的。
真是千姿百态,不一而足。
坐在上首的徐睦河,对此却是仿佛毫不关心一般,自己端个茶碗,慢慢品味这是文家点名送给他的好茶,江北是见都见不到的。
“徐大人,这清仗田亩到底是何意?”一个外围坞堡主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对着徐睦河大声质问。
“李堡主,清仗田亩还能是什么意思?”徐睦河看都没看他一样,语气平静的回答:“就是那个意思呗,青州所有田亩、户口、丁口,今年都要清出个准数,然后照章纳税出丁,历朝历代都是这么干的,你不知道?”
“徐睦河!你不是皇帝!你凭什么叫咱们纳税出丁!”那人激动到极致,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
徐睦河冷冷一笑:“吾乃青州节度使!带天子牧民,谁敢说句不是?”
“再说,完税纳粮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之前十年朝廷有难,没有收税,这本节度使就不管了,现在青州辖制恢复,你们还想逃税?做梦!”
“那是我们自家收拢流民,开辟的荒田!”坞堡主怒目圆睁,似乎想要上来跟徐睦河拼命。
“可有朝廷颁发的田契?”徐睦河冷笑着说:“我看那是你私占的官田!”
“你!”
“私占官田十余载,蓄良民为奴,对朝廷大不敬,顶撞节度使上官。”
徐睦河把手中茶杯重重一放,语气冰冷的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还是去大牢里冷静一下吧!”
话音刚落,一排甲兵涌入会场,当即扣押与徐睦河争执的坞堡主,以及他所有亲戚。
‘又来这一手……’
很多人无奈的想着,上次徐睦河在会议上安排刀斧手,以战事不利为由抓了十几个坞堡主。
这次看起来,他要用同样的招数强迫所有人同意清仗田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