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普斯科夫军事学校学习,直到一年前毕业,以一名少尉的身份进入军队。
少尉是鲍里斯的军衔,排长是他的职务,不过他现在只是个光杆排长,手下的人这会估计都被雪埋了。
有些愁啊!
合上手里的笔记本,陆诚叹口气,作为一名基层军官,他不知道这次即便顺利的逃回苏联,自己又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可话说回来,不回去又能如何?留在芬兰?那纯粹是找死,芬兰人对一个东斯拉夫族裔的俄罗斯人不会有任何好感。远涉千山万水,跑回中国去?别逗了,且不说他能不能回去,即便是回去了,凭他现在这幅驱壳,也做不回一个中国人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了,而是一个金发蓝眼的俄罗斯人,他也不叫陆诚了,而是叫鲍里斯,鲍里斯·阿尔希波维奇·库廖科夫。
身前的火堆明显小了很多,陆诚的思绪收回来,搓搓手,站起身子,准备再去捡上两支枯枝。
几乎就在起身的那一刹那,陆诚猛地打了一个冷颤,他眼角的余光发现了异常,在左侧十几米远的地方,一个隆起的小小雪堆似乎动了一下。
这时候又没有风,雪堆自然不会动。陆诚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狙击手!该死的,却又似乎无处不在的芬兰狙击手。
猛地趴倒在雪地上,把手尽可能的伏低,陆诚只感觉气血上涌,脑门发胀。他知道,如果那里真的藏着狙击手,而且对他存有敌意的话,他现在等于是一只脚迈进鬼门关了。
那支捡回来的98K就在脚边躺着,可陆诚根本不敢动,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对方瞄准了他,他根本就没有反击的余地。
“噗通,噗通.”
心跳的很快,那声音陆诚自己似乎都能听得到。可奇怪的是,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那个该死的狙击手竟然始终都没有开枪。
在雪地里趴了将近五分钟,最初那种恐慌的情绪变成了诧异,陆诚按耐不住的抬起头,朝雪堆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妈的!
这一眼看过去,令陆诚禁不住啐了口唾沫。那个雪堆的确会动,但却绝不是什么狙击手,而是一只贼眼溜溜的白鼬。这小家伙蹲在厚实的积雪上,只用两条后腿着地,正人立着朝这边张望,红色的小鼻头一耸一耸的,似乎是在嘲笑陆诚的胆小。
看我不打死你这畜生,陆诚暗骂一句,从雪地里翻身坐起,一把拽过那支98K,平端起来就想给那小家伙来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