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间屋子,不过窗棂,要鲜艳一些。
“这还是含着金勺长大的阿蘅小娘子吗?面目全非,你阿耶都认不出你了。”
“这里的生活你不习惯吧?别怕,你生来富贵,所以没见过老鼠蟑螂,其实它们都很可爱,你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如果没有她们陪着,多寂寞啊?”
像是为了配合女子的嗤笑,一只鞋底长的黑鼠,顺着铁链一端,爬上墙角自己的脚,那鼠尖嘴猴腮,身子烂了半边,上面一团白蛆在蠕动。
李蘅远胃里一阵阵恶心,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可是脚像生了根,目光也不受控制。
——她呆住了。
顺着老鼠向上爬的方向,她看见墙角的自己,空着的那只脚,露出森森白骨,已经让人生生掰断。
李蘅远头皮发麻,眼框发热,她到底是怎么了?
墙角的自己依然镇定自若,拎起老鼠尾巴向前一抛。
李蘅远抱着头要躲开,还没来得及挪动脚步。
那老鼠就落在进来的女子胸口上,白蛆如饭粒般纷纷落下,给她红色襦裙加了些许点缀。
“救命啊,救命啊……”绣着层叠芍药花的绣鞋,一脚踩在残羹冷炙上,接着便在地面跳起了别样“胡旋舞”
喋喋不休的声音瞬间变了调:“来人,来人,救命……”
没由来的,李蘅远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映雪!你怎么了?”屋外一阵混乱。
忽的狂风一般,一位穿着蓝色细布宽袍的男子破门冲进来:“映雪……”
他把女子抱起,神色担忧:“怎么了?”
女人勾住男子的脖子大哭:“阿郎,娘子往妾身身上丢老鼠,妾身好心来为她送行……妾身好怕……”
“别怕,这里污秽肮脏,我先带你出去。”男子小心翼翼将女子抱出屋子,跟门外人交代了一些话。
不一会功夫,他大步反回,冲到墙角自己面前,抬手就是两巴掌:“你这贱人,映雪好心来给你送行,你竟敢用老鼠吓唬她,你简直恶毒透顶,心肝都烂了……”
“贱人,淫1妇,婊子养的……”
市井妇人都骂不出来的话,一连串的从他空口中溢出。
李蘅远顿感头冒金星,瘫倒在地上。
等她再次睁开眼,已经跟墙角的自己合二为一。
男人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拉起来:“我再给一次机会,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