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如坠寒潭的时可身子都僵住了,脑袋混混僵僵到连时留山、成亦瑜走过来都不知道。
陆识安没有看时可,眸光淡冷地看着走来的中年男子,他是时宁的父亲,一个对自己女儿漠不关心的父亲。
眼里锐意掠过,他对时宁温和道:“一起坐车?”
陆识安并不放心把时宁单独留下来面对时留山。
“不了,该来的总归要来,逃避不是我的作风。”时宁嘴角弯弯笑着拒绝,精致而帅气的眉目里,一丝向来隐藏的邪性若有若无掠过,“我没事,你先走。”
素来知好歹的时宁哪会听不出陆识安的维护,这是给她撑场子呢。
乖,小姐姐的场子向来不需要别人撑,自个就能撑得扛扛的。
谁来砸场,定要让谁头破血流。
亲生父亲也不例外。
小时宁为什么会送回安阳,从刚才时留山的态度里,她想也猜出一点了。
有优秀又漂亮的大女儿在身边,又娇又横的二女儿还算个屁哦,留在身边只会碍眼,不如远远送走,眼不见为净。
但她还不能立马杠上,好歹也是小时宁的父亲,也是她现在的父亲,“孝道”提醒她,得给长辈留面子。
陆识安知道时宁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现在说让他走,是真的让他快点走,不想他掺和进来。不像刚才,眉目有着笑让他赶紧走。
现在的她表情凉薄,眉梢间虽有蕴有浅笑,却深藏了锐意,以及……对时留山嫌弃。
俊颜温润的陆识安把小花伞收起来,又不放心的问了句,“不会吃亏吧。”
“你看我像吃亏的人吗?”时宁挑眉,没有看陆识安,只看着眼前这位脸色阴沉到似能滴水的中年男子.
她抬手,刚想说‘把伞给我当防身武器’,耳边再度传来男生清如晨风的声音,“伞留着,必要时候还要以用一用。”
嘿,想到一块去了。
手里一沉,时宁握住放手里的伞,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以免受到牵连。
陆识安没有再留下来,但也没有真正离开,而是走到一定距离停留下来,暗里观察。
时留山因陆识安在场的原因一直没有吭声,脸色阴沉的紧紧盯着时宁,用似在甄别假冒伪劣产品眼神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打量时宁。
同样,时宁也在打量着时留山。
她想知道一位父亲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冷落到什么程度才会连近在咫尺的女儿都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