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后的遗言,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一生跋扈,嘴里从不留德的老太太走了,她是瞪大双眼离开,没有看到她最疼爱的小儿子,没有看到她最最疼爱的小孙子,老太太带着对时留山的恨意,不甘心的离开。
时留山的双眼同样瞪大,他就这样与老太太瞪大的双眼对上,最后,他突然低低笑了,笑到双肩发抖,笑到眼泪直流。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真的太好笑了。
哈哈哈
哈哈哈
白眼狼?
他是白眼狼吗?
妈,从他记事起,煮一个鸡蛋,老大吃白,老三吃黄,而他呢,吃蛋壳。蛋壳能吃吗?”
哈哈哈
能!
当然能!
人饿的时候连土都能吃,更别说蛋壳。
再大一点,他需要不停干活,上山砍柴,下河摸鱼,大冬天穿着破了洞的棉鞋,深一脚浅一脚去山里套野鸡,打麻雀。
老大、老三干什么呢?
哈哈哈
他们啊,在家里烤火呢!
“妈,我是白眼狼?谁给你养老?谁给我治病?谁又给你住大房子?死了也好,你死了,家里终于清静了。”
时留山拿起白色床单盖在老太太的脸上,白白的颜色,那么干干净净,可惜了,给这么一个心狠毒辣的老东西糟蹋了。
“你没有说错,白眼狼有遗传,咱家一代一代出尽白眼狼,我是,时宁也是,而你……也是……”
“咱们家,老大、老三被您养废,反而是我,妈,还现在真感谢您的偏心,让我早早知道任何事情都要靠自己,你瞧瞧,老大、老三关进大牢,而我呢,自由自在,穿得好,住得好,活得好。”
“我得谢谢你,感谢你,走早也好,反正活不长,替我省钱了。”
时留山起身离开病房。
成思彤没有进去,她在照顾刚醒的成亦瑜,得知老太太离开,成思彤并不感到意外。
成亦瑜挣扎起身,哭着要去看老太太。
唯有时可最高兴,她终于得偿所愿。
“成功了,时可,你成功了,你成功了……”她死死压着头,低低说着,长长的头发垂散,掩住她嘴角边阴凉的笑。
老东西没了,哈哈哈,从此以后,再也不可能折磨自己了,哈哈哈,恶人终得恶报,报应,哈哈哈,这就是报应!
时可暗里笑了,听着成思彤一声又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