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娘娘海涵!”接着施礼以作赔罪,虽眉宇间还是冷冰冰的,但已叫人挑不出礼数的错来。
佟妃微一愣神,转瞬即笑,手在那条缎制刻丝翟云纹的领襟划过,繁复精致的绣纹在她指下隐而又现,低却的眉眼始终带着笑,她抬起头直视清如柔美动人的脸道:“你很聪明,虎父无犬女,不愧是索大人的千金!”她忽来了这么一句,紧跟着又道:“这一次真得好险,本宫这么多年的经营险些就全盘毁在你的手中!”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头一次染上了冷霜寒雪,在她目光的笼罩下,清如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凉得渗人,然嘴上依旧不肯伏低:“娘娘说笑了,清如这些微末技量就如同蜻蜓撼树,又怎能撼得动娘娘您这颗根深叶茂的大树!”
佟妃侧身在垫着褥子的红木椅中坐下,掩唇轻笑道:“如贵人好一副伶牙俐齿,真叫本宫开眼,不过你可要小心着点,别有一天这口利牙叫人给拔了个精光,呵呵!”不知情的人听了只会觉得玩笑意味既浓且重,过耳也就算了,然清如却是知的,佟妃向来心狠手辣,说到做到,昨日她不动声色就毁去数条人命,饶幸活下来的也只剩下半条命,最难得的是,所有的一切她都做的滴水不漏。
她挑了下细眉道:“臣妾的牙长的还算牢,别人就是想拔应该也不易吧,娘娘您尽管放心。只是有一事,臣妾想冒昧问娘娘一句,夕贵人她可是哪里不小心得罪了娘娘,惹得您容不得她在眼皮子底下,若是如此,臣妾愿代她向您赔个不是,请您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
这番话清如说得极为恳切,也极为疑惑,她始终不懂佟妃何以要费心布这么大个局,而目的仅是为了除去区区一个贵人。日夕这一次福大命大,但下一次未必还会这么幸运,她可不想日夕以后一直要顶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雷过日子。
未等她说完,佟妃就已经摇起了头:“夕贵人不曾得罪过本宫,且她说话做事也很合本宫的心意,可本宫还是非除她不可,其中原因将来有一天如贵人你会明白的,到那里你一定会对如今所做的一切后悔莫及!”
宫里的人说话从来只说半阙,佟妃也不例外,半阙话听得清如雾水涟涟,其中意思只能靠她以后慢慢琢磨了。
笼中的两只画眉喝足了水,此刻叫得极是****响亮,声音婉转动听,然听得久了总归有些厌烦,佟妃着红绡将笼拿到外面去挂着。
听着鸟鸣声逐渐远去,佟妃凝视门外良久后突然叹道:“你真得很聪明!”这句话她刚才就说过,不知为何现在重又说起,